“不准走!”白衣公子又急急开口。
“逸公子好生歇着吧,别闹了。”已经在此处磨蹭了许久,谁还想对着呆子浪费时间,妈妈说完示意身后带人下去。
“小逸逸说了,不准走。”
红衣男子凉凉地开口。
“老鸨,‘好生歇着,别闹了’,这语调,你是对着谁讲的?”
被红衣冷艳的眸子一扫,妈妈脖颈发凉,立刻打了下嘴巴:
“呸呸呸,瞧我这最近事务太多,转得头晕眼花,连带嘴巴也不灵光了。还请逸小爷与两位爷恕罪。”
谁不知道,红衣这位爷是个凡事都不大放心上的主儿,唯有一弟是其死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丝丝儿都得罪不得,只能顺着毛捋,哄着让着,敬着供着。
红衣男子不理,把面红耳赤的弟弟哄回座上,给他倒起茶水。右侧那位不咸不淡地瞅着妈妈,也不说话。
场面十分尴尬,不过袖春楼这种环境里什么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
掌权的这位妈妈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脸皮,且自带话匣。
“奴家也知道爷是心善。可是,您瞧瞧我这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不是……”
妈妈说着偷偷瞄了眼红衣男子的神色,又对着右边那位道,“况且,姑娘们一直没说话,也得问问她们的意思不是,出门在外的,防备心都是有的。怕是不肯……”
“阿笙,老鸨肯定是诓骗姐姐们,会把她们关起来的。”孩子般的这位扯了扯红衣衣袖。
红衣美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稍安勿躁。
“几位姑娘在楼里花的钱也不少,我等自然不会让妈妈亏了的。几位的花销我们双倍付给。”
右侧那位说得客气,可谁都听得出来这话是打定了主意要人的。
眼下到嘴的鸭子飞了,可这几位爷实在开罪不起,好在保了本钱还小赚一笔,本是意外之财,也不算吃亏。
妈妈满脸堆笑,捏着的手帕朝着那厢轻甩:
“爷这话可真见外,莫说是几个银钱,若得爷欢喜,就是赔了这袖春阁奴家也是愿意的。”
“几位姑娘意下如何?”红衣美男望向她们。
姑娘们挑眉:
终于不再是隐形的了。
年纪小的两位自然地望向她们的领头羊,噢不,领头人。
白鸢早看明白了,除了左边那个憨的,另两位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眼下看来,还是比留在袖春阁要好。
“如此便多谢几位公子的搭救之恩了。”白鸢朝着三位低头俯身抱拳相谢。火狐姐妹跟着行礼。
左侧那位催道:“阿笙,给妈妈拿钱。”
红衣美男看着他摇头轻笑:“就你猴急。”
“哎呦!我的小祖宗,还是这甜甜的‘妈妈’好听啊!爷生气时的那句‘老鸨’,可是生生地叫碎了奴家的心啊!”
说着手捏帕子,轻轻沾了沾滴泪未落的眼角,偷瞧了几位神色,作垂眸欲泣状。
“定是听错了。妈妈也才不过三十有余,且风韵俱佳,‘老鸨’这等叫给粗鄙俗人的称呼,怎能配得上妈妈的气质?”
红衣美男嘴角上扬,声色魅人,“几个丫头一餐饭食不过二十两,妈妈也不容易,与你五十两如何?”
妈妈登时眉开眼笑:“这多不好意思。”
“无妨,反正也不是爷掏钱。”红衣美男淡定地拿起茶杯。
连个眼神都没有收到的右侧那位很是自然熟练地掏出钱袋,将银钱付与妈妈。
妈妈收好银钱,说了两句好听的话便领人退下。
山上下来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