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黑得格外早。
橙黄的灯光照亮整个房间,显得漆黑一片的浴室更加突兀。
换做往常,沈可欣肯定是要去敲门捣捣乱。
或者一咬牙,进去帮帮忙也不是不行。
但今天顾慎明显突破了两人一直以来的安全距离。
那句话一出口,沈可欣就没办法当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姑娘了。
孩子都生了,又是彼此有感觉的人,没什么好扭捏的。
沈可欣在外面走来走去,一刻钟没歇着。
浴室的声音渐渐有点大,似乎还有点带着刻意地低哑声从里面传出。
沈可欣脸上更红,像煮熟的虾子。
这个房间她是再也待不下去,闷头出去了,摔门的力道还不小。
“嘭”的一声闷响,浴室里面的人动作停下。
额头浮着一层薄汗,他低头扫了眼,有点无奈。
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念头,真的是太遭罪了。
……
沈可欣千盼万盼,以为终于可以出门了。
结果接连好几天的暴雨,街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积水。
就她这个身体,家里没一个放得下心让她出去。
不过好在,顾慎手头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家里。
两人逗着孩子,开始学习如何当好亲手爸妈。
虽然家里有专门照顾孩子的保姆,但自己的孩子,总得学会自己照顾。
沈可欣就照顾了一天,腰酸背疼,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她靠在沙发上,双腿盘着看电视。
瞥了眼窗户旁抱着孩子走来走去的男人,和刘姨吐槽。
“大概我就是天生的享福命吧,受罪这种事,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
刘姨笑出声,违心奉承:“夫人说得有道理。”
津州。
紧挨着江市,但和商业林立的江市又不同,以旅游和景点为主。
津州不大,但各种游乐场所却不少。
外人不知道,这些场所大多是由一个组织掌管。
而这个组织背后的人,就是韩东。
一处地下赌场,烟雾缭绕,到处都是赌徒癫狂的声音。
最中央的牌桌上,砝码被推到正中央,相对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冷静。
和周围纷杂吵闹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其中一个人瘦削,但那双眼睛却直击人心,仿佛能洞穿一切。
精明中又带着几分讽刺:“李老板,承让了。”
韩东抬手,旁边的漂亮女生就把砝码全部勾到了这边。
而被称之为李老板的人,此刻却虚着眼,吐出口烟雾来。
“这都是小意思,就当给韩总的见面礼。”
韩东笑了声:“别,我就一混子,称不上什么总的。”
李老板眼睛眯起来,又吐了口烟。
“韩总太谦虚了,津州谁不知道,韩总即将一步登天,拓展版图。”
“到时候真要上岸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同行,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
李老板话音落下的时候,韩东就已经黑了脸。
他把刚码好的砝码推倒在桌上,哗啦啦一片脆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本本分分在自己地盘做生意,李老板可别随便冤枉人啊。”
李老板看着韩东的反应,轻笑了声。
站起身,施施然像个正经人。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说着,把烟头按灭在特制的桌面,烫出一个深色的烟疤来。
“今天我输这么多,这桌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