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安南将军许景隆的案子,颜子苒便觉得力有不逮,全靠景帝自己做决定。
如今这件案子,牵扯到了许太后,只怕景帝更是难以保住原有的立场。
江珣就是想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得要有能力让人伏法才行。
可颜子苒却觉得,越是接近韩家谋逆之案,许多事情就越是难以掌控。
江珣思索了片刻,这才沉声说道:“我会尽快找出那位牛茂春千户。只有他才知晓到底是谁是主谋。”
“还有谭家那封书信。”颜子苒提醒道。
江珣点点头,开口道:“你且先回去,我这就带人去谭家,找回那封书信,而后去找绣衣使。”
颜子苒知晓自己跟着也没什么大用处,倒不如去找找许靖莲,看看她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稍歇片刻,江珣把谭耿所提供的证词都记录了下来,而后两人各自离去。
颜子苒乘坐着江珣的马车,来到了镇国公府,求见了许靖莲。
许靖莲看到颜子苒时,并未有过多诧异,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珣儿没有随你一块来?”
“我瞒着他来的,就怕他言语之间,冲撞了您!”颜子苒上前将她搀扶着落座。
许靖莲坐下之后,对着身边的嬷嬷看了一眼。
这嬷嬷立即将周遭的仆从都赶走,又叫了几名忠心耿耿的镇国公亲兵,将房屋周围都严加看守住。
颜子苒看到这一幕,知晓许靖莲是要说些秘密,连忙坐直了身子。
“你这次私下来找我,可是已经知晓了康雪月的事了?”
许靖莲开口便是考较颜子苒。
颜子苒思索了一下,而后缓声说道:“我与江大哥都猜测那康雪月便是当年的乔瑶琴,不知是对是错。”
许靖莲狭长的丹凤眼盯着颜子苒看了一会,莞尔笑道:“你这小丫头,心思倒是挺多的。”
“我听说,那谭耿昨夜里跑掉了,他是被何人劫走的?”许靖莲并没有直接回答颜子苒的问话,转而又问起谭耿。
颜子苒将谭耿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但对劫走谭耿的隐卫却闭口不提。
许靖莲寻思了片刻,微微摇头:“安国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劫走谭耿,这还不如直接把谭耿杀了更痛快。为了救走一个活口,搭进去三个活口,这不值得。”
“莲姨说的是,那劫走谭耿的不是安国公,而是我们的人,所以今日一早,谭耿又回到了大理寺之中了。”颜子苒直夸许靖莲,暗地里又半真半假地做出一些提示。
许靖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你们安排好的?那谭耿应该已经把真相都如实说出了吧?”
“说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相。”颜子苒笑着应道。
许靖莲打量了颜子苒片刻,而后笑了起来。
“你啊你,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笑着指了指颜子苒,“既然谭耿已经说明了当时的情形,那乔瑶琴有没有死,你必定是清楚的,还用得着问我对不对吗?”
“因为莲姨你一开始不也说,那是康雪月吗?”颜子苒反问着,一副不太自信的模样,“我们都相信莲姨不会骗我们,所以我们也就迷糊了。”
许靖莲嗔怒,白了颜子苒一眼。
“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过,这也不是我故意而为之的,是瑶琴姐姐她不让我说。”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不过,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余望亭就是瑶琴姐姐的儿子。这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可她不是隐帅指使前来京城告御状的吗?难道隐帅没有告诉她,余望亭就是她的儿子?”颜子苒疑惑地问道。
许靖莲脸色凝重了几分,没想到颜子苒居然这么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