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这小子,倒是真会拂人面子!”
“蔡相这话,未免也是没有良心。”
“一个卑贱的厨子罢了,还真以为自个了不得,老子今儿在任店处设宴那是瞧得起这商户地界,真以为”
“小人来迟,蔡相恕罪!”
一身油烟满面都难掩蓝黑的柳程手势却是训练有素,只瞧着我身后一众小子立刻是三三两两上来便是将方才从后厨中拿来的好物都尽数放置到一众贵人跟前,明明是人数众多却只是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的架势,真就比朝堂的暗卫都要,有眼色。
蔡攸面色稍缓,可话却还是不客气,“本相离了这东京城数日,便是任店处都变得高高在上,官家最重规矩,任店处若果真是被人瞧了笑话,传出去,定然也”
“亏的今日柳厨特意为蔡相单独准备了心爱之物,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蔡相这般,却真是羞人脸了。”
“康王殿下?”
“柳程,还愣着做甚,将那艾香粽子给蔡相奉上,前番蔡相因公不得归来,没吃着这好物,心中定然是难受的紧。”
“方才蒸好的粽子总是燥热,凉快些许更能入味,二狗已是准备妥当,只等着蔡相一声令下便上菜。”
“如此,甚好。还不快去,本王来的匆忙,可是饥饿的紧。”
“是!”
柳程躬身行了礼,低眉敛目便是退下,方才出门早已是等候多时的陈二狗已然是拎着食盒入内,不多时很快又是退了下来与柳程一道往后厨中去。
早已是烟熏火燎的后厨中,一众人却只是排排站好丝毫都未有动作,柳程迳自只是往那已然是泡了许久的盆子旁边去,只瞧着他将糯米淘洗干净,然后内夹枣、栗、柿干、银杏、赤豆一并入内,再用茭叶或竹叶包裹起来小心翼翼捏成形状,随即便是往那蒸笼处放置好,目光扫过还是一副不知所措架势的小子们,柳程难得面容沉肃,“怎么,今日任店处的生意,竟也是不做了么?”
“方才大掌柜的来,要小的与柳厨说,今日事关重大,任店处,闭门不待客。”
“掌柜的糊涂,你等也糊涂了不成!”
“程哥儿,你这话若是让那起子有心的听了,少不得要惹来多少风波。”
不请自来的孙二娘话随是对着柳程,目光却是落到一直低着头的小六子身上,“任店处不留不长记性的蠢物,前番你那亲爹虽是有补救,可任店处,也不是大掌柜一人说了算。”目光扫过面色迥异的众人,孙二娘的眉头也是微微挑起,“怎么,听不懂老娘的话?”
“你这老妇,今儿是故意要拆老娘的台!”
“大掌柜的若不是心中有数,也不会配合老妇。”
深夜,任店,掌柜的居处
不请自来的孙二娘将提溜着过来的食盒打开,清幽中伴着丝丝苦味的混合味道让张氏的眉头也是微微蹙起,可二娘却仿若浑然未觉迳自只是将手中的碗尽数都托举到张氏跟前,“这大顺散再难喝也比那些苦药汁子要好得多,大掌柜的前番大口吃肉喝酒还去那瓦子处与那些女相扑手们玩乐,真以为自个是铁打的身子还是以为自个如今还是双十年华的少女经得起这般折腾?”
“你这老货明知晓我是为着”
“这世上,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散、靠人忍会叛,大掌柜的当真以为,任店处离了你,这生意就不做了?还是你以为,除了你这个师妹亲自去弥补,你那师兄,就寻不到为他这个宝贝儿子找补的地界?”
“孙娘子这话,未免太伤人。”
“吴大人若果真顾念掌柜的与你的旧日情分,也不会深更半夜有这等鬼祟。我大宋之地,女子清誉最重,大掌柜的抛头露面是不得已,可不是心甘情愿!”
盯着仿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