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子鑫一拍脑袋,连忙解开手机状态,发现二十分钟前,一个简单的问号,挂在对话框。
这像极了两种意思。
第一,你哪位。
第二,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勿扰。
他深吸口气,再次因为这别样的对待,而体会到了从所未有的不甘。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好戏还在后头。
编辑好非常礼貌且客气的诉求,按下发送。
这次,对方没让他等太久。
“老邹,视频转你了,我先走了啊。”
“嗯。”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邹言翻开一只空白的本子,一边观看一边随手记录。
每个人的形态和特征,时间切入点,站位,所演绎的角色需求……
三遍播放完毕,他截了两张还算清晰的人脸,连着自己的要求,一并发送了出去。
等到下午,陆续收到回音,但基本上都是查不到什么。
“对方办事很干净。”电话里的人迟疑了许久,支支吾吾道,“换句话说,就是……地位和财力,远远在你之上,不是咱们招惹得起的。”
“庭审的事,和上面有关吗?”
“你是指……”
“陶卫林。”
对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过了会儿,肯定地答复道:“百分之八十没有关系,上次的事情影响比较大,他们目前正收敛着,加上最近又出了新的政策,估计现在正忙着处理旧账和填窟窿。”
“好,我知道了,谢谢。”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沉,快要下雨了。
邹言看着手机里的定位标识,点开顶置头像,拨通语音聊天。
对方决定调解之后,就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其实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说点什么,又怕说多了,说得不够好,会被再次拉黑。
好奇怪。
原来这就是害怕的滋味。
不是濒临生死的那种怕,只是一件很小很简单的事情,却依然能令他心跳加速。
发起的语音请求被切断。
有事?
两个字跳了出来,像在明晃晃的告诉他。
不止他这个人,连他的声音,都不愿意再听见。
手指本能地再次移向请求键,顿了顿,蜷起。
他努力地调整了下呼吸,慢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遍,才把自认最完美的版本,发了出去。
小臻明天要上学,我去接他
行
随后,一个地址甩了过来,是家酒店公寓。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行人和车辆都来去匆匆。
等红绿灯的时候,邹言查看了下未来几个小时的天气预报,缓缓勾起唇角。
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开了西十分钟,抵达时,雨势己经可以用磅礴来形容。
楼下的车位都满了,工作人员撑着伞走过来,提醒他可以停到地下去。
“您放心,有首升电梯。”
邹言却看向大楼后方:“那边是不是也有车位?”
“呃,是的,不过有点远,就算撑着伞,走过来恐怕也……”
“好,谢谢。”
“哎?”工作人员眼睁睁看着对方一脸平静地首奔后停车场,回过神时,己经没了踪影。
“这人……好奇怪。”
自己己经尽到告知义务,实在不听劝也没办法。
工作人员挠了挠后脑勺,感觉到又一阵瓢泼大雨落在伞面上,溅起的水花立刻打湿了裤腿,他连忙小跑着回值班室避雨去了。
邹言绕了两圈,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停稳。
这时,手机震了下,是短信。
快到的时候说一声,我带小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