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夫人泪眼朦胧,“这个小畜生,带累了一家子焦头烂额,连带庆之也被他绑着。我只求……庆之,尽力护着他吧!”
那么一个手腕了得的贵妇人,可却当着蒋庆之的面哭的宛若大雨磅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回到家中,蒋庆之把事儿和李恬说了。
“我儿是个有福气的。”李恬幸福的道:“他爹就是名将,犯不着自己去从军杀敌。”
“为何?”蒋庆之不解。
“哪有父子都是名将的?犯忌讳。”李恬抚摸着腹部,“当年冠军侯的那个兄弟是谁……霍光,不就带累了一家子?我儿平平安安一生就好。”
儿孙太过出色也会带来烦恼……蒋庆之傻笑了一下,可谁还没有一颗望子成龙的心呢?
后世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内卷从娃娃开始。
“……孙悟空大怒,说,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夫君,这个打的太激烈,就怕娃以后带着护卫们出去称王称霸。”李恬坐在特制的靠背椅上说道。
“那就……”蒋庆之拿出了另一本小人书,翻开,“咱们接着从上次那里说起,咳咳!张飞策马过桥,用长矛指着曹军将士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是为何?曹军将士被其气势所惊,竟然鸦雀无声。就在此时,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落马。原来是被张飞给活生生吓死了……”
蒋庆之低声说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见妻子嘴角含笑,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女子怀孕辛苦,特别是肚子越来越大后,起夜频繁。李恬让蒋庆之去别的地方睡,蒋庆之自然不肯。每次她起夜都是蒋庆之护着。
蒋庆之起身,拉拉薄被,把李恬露在外面的手臂盖住,回头对等着的黄烟儿摆摆手。
出门后,黄烟儿低声道:“伯爷,那个干廋干廋的内侍又来了。”
蒋庆之去了前院。
“见过长威伯。”燕三起身,指着墙壁上的字画说道:“长威伯家中的字画看着颇为新鲜。”
你特么这是在嘲笑伯府没底蕴吗?
蒋庆之淡淡的道:“字画罢了。百年后,你说本伯的字能值多少钱?”
燕三回身,“当初燕骑跟随成祖一路厮杀,进了京城后,也曾抄了不少人家,汪泽!”
汪泽进来,单手提着个大木箱,看着颇为轻松写意。
“打开!”
汪泽打开木箱子。
卧槽!
一箱子字画!
不必看,蒋庆之敢打赌绝壁是好货色。
他看了富城一眼,富城微微弯着腰,可一双眸子里都是冷意,竟和汪泽在对视。
“咳咳!这就不必了吧!”蒋庆之婉拒……就如同新君在继位之前要来三次的婉拒戏码一样,任何送上来的好处都得婉拒一番,仿佛不如此,这人就是个伪君子。
“此次我燕骑犯错,若非长威伯提醒……”燕三叹道:“咱们怕是会一直盯着船夫儿孙一家子。”
“可是廖晨那边有了变故?”蒋庆之问道。
富城看到汪泽眼中多了惊异之色,哪怕当初在宫中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一颗修炼的自诩山崩地裂都不会动容的心,此刻也多了几分暗爽。
牛逼哄哄的燕骑,不也在咱们伯爷手中吃瘪了?
还得送上一箱子字画来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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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长威伯。”燕三叹道:“廖家对外声称廖晨病倒了,准备离京换个地儿休养。”
汪泽明显恭谨了许多,“廖家的人说,虽说临清侯府之事与廖家无关,可白发人送黑发人,廖晨饱受打击。京师如今成了他的伤心地,远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