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听见这话,心里不乐意了,但略微回想——他好像确实很专一,除了谈情说爱和练剑,其他啥都不沾……
“额……聊正事儿吧。那个梵天鹰,是什么样的妖?”左凌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跳过了私人方面的话题。
“梵天鹰本体是雪鹰妖。”梅近水神色恬淡,望向从小案下探头打量她的团子:“毛色和团子差不多,不过长得比团子威武,翼展两百余丈,体型修长,有脖子……”
“叽?”
团子一愣,试图伸长脖子,证明自己也有,只可惜,真没看出区别。
于是团子又张开翅膀,摆出凤凰展翼的造型,还把白毛毛变成五彩缤纷的颜色,示意自己是纯血凤凰,也很威武,但……
红绿相间的配色,怎么看都是个五彩毛球!
左凌泉一阵无语,伸手从小案底下捏着团子的爪爪,把化身‘五彩鸡仔’的团子托回来放在怀里,继续询问:
“梵天鹰品行如何?人分好坏,鸟兽也是如此,我和梵天鹰素不相识,总不能为了挑拨离间,不闻不问直接跑去把人砍了。”
梅近水斜依小案,目光一直放在团子身上,挑眉逗弄,嘴上例行公事般的回答:
“本尊来北狩洲前,梵天鹰恶行累累;本尊斩杀它兄弟猎鹏大王,助藤笙统一妖族后,它就收敛了,近三千年没出过冰原。”
团子听到这个,回头看向左凌泉,“叽叽……”说着小母龙给它讲的故事。
左凌泉在永夜之地旁听过,但没听完,知道猎鹏大王和玉堂有仇,就询问道:
“以前上官前辈来北狩洲,是不是和此妖起过冲突?”
梅近水看起来对聊公事很不感兴趣,更想聊风花雪月,不过左凌泉询问,她还是如实回答:
“当年在九洲有些名望的势力,几乎都被玉堂打过,梵天鹰作为当时的北狩洲妖王,自然逃不过去,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到北狩洲。
“据玉堂说,当时她去北狩洲找五行之水,在冰原撞上了一只雪熊精,拼着重伤打死后逃出冰原,本想去仙家集市疗伤,哪想到进城后发现遍地大妖,是妖族的鹰城——也就是如今的望月城,算是妖族帝都。”
左凌泉微微颔首:“然后呢?”
“然后玉堂就和她的灵宠,一起扮做蛇精,在城池里转悠,结果发现梵天鹰的兄弟猎鹏,为报幼年被猎户射伤之仇,在冰原抓凡人猎户,放到‘斗兽场’里死斗,让妖兽旁观取乐,‘猎鹏’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梅近水说道此处后,稍作停顿,望向左凌泉,补充了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猎鹏此举,和我们看斗牛、斗鸡没区别,从弱肉强食的角度来讲并没有什么错。所以鸟兽可以怜悯、善待,但绝不能当人对待。”
“叽?”团子摊开翅膀,不高兴了。
梅近水眼神无奈:“你是神,在天地间的位置,本就比生灵高一等。你可以善待、怜悯人族,但绝不能把主宰天地的力量交于人族之手,这和人族不能把生灵主宰的地位交于鸟兽一样,明白吗?”
“叽……”
团子一想也是。
左凌泉揉了揉团子,继续问道:“最后呢?上官前辈怎么处理的?”
梅近水微微耸肩:“以玉堂的性子,还能如何?纵火焚城,把猎户带出了城池,然后引开追兵,梵天鹰城池被毁,气的让整个妖族倾巢而出,硬是没找到玉堂,因为玉堂在被妖族追杀的时候,反其道而行,躲在了猎鹏的老巢……”
月色之下,梅近水斜依小案,平静讲述过往。
左凌泉抱着五彩团子,认真聆听老祖当年心惊胆战的事迹,哪怕明知最后化险为夷,还是生出了几分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