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多,快来帮帮鲁斯兰,他的一条胳膊...” “不用麻烦了” 鲁斯兰打断了奥尔加的请求,“德国人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帮我绑上吧,”等我们撑...” “我来做哨兵,我能做好哨兵。” 瓦西里的声音从破裂的火炮掩体之外传来了出来,他稚嫩的声音中满是严肃和认真,“请你们相信我,我能做好哨兵,我知道该怎么做哨兵,尤里教过我的!” “那么,你就去做哨兵吧。” 焦尼娅说道,“我们没有防空探照灯,所以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哨兵。瓦西里,这份工作交给你了。” “是!” 瓦西里一本正经的敬了个礼,接过卫燃递过去的哨子,挂在脖子上之后扭头跑向了哨塔的方向。 “这不是他这个年龄该负担的责任”奥尔加在卫燃的帮助下绑死了鲁斯兰的断臂一边说道。 “我知道” 焦尼娅说着已经艰难的站了起来,“但我们没得选,好了,趁着我们人手还够,快点给火炮换个位置吧。” 闻言,鲁斯兰第一个挣扎着爬了起来,任由奥尔加帮他注射了少量的兽用麻醉剂,熟练的遥起了助锄。 在四人的艰难拖动下,这门火炮最终离开了被炸烂的掩体,被他们一点点的推到最后一个完整的掩体里。 “嘟嘟嘟——!” 就在此时,已经爬上了树顶的瓦西里却吹响了哨子,随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呼喊,“西南方向!湖面上有个人点燃油灯之后倒下了!西南方向!湖面上有个人点燃油灯之后倒下了!好像是谢廖沙大叔!” “我去吧!”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最先跑了出去。 他并没有看到,也根本看不到,此时骑坐在树杈上的瓦西里,竟然抱着他那盏本该摆在手术室里用作手术照明的煤油汽灯。 他更不知道,瓦西里已经给这盏汽灯打足了压力,他的手套里,更是藏着一盒从厨房里偷来的火柴。 没有人知道这个只有十岁上下的小男孩要做什么,他只是在用稚嫩却镇定的洪亮嗓音,大声指挥着卫燃奔跑的方向。 在离开小岛百十米之后,卫燃看到了扑倒在地的一个白人人影。 他穿着白色的马扎里袍子,手里拎着的油灯就斜着戳在手边的雪地里。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甩脱了厚实的连指手套,反而握着一把纳甘转轮手枪,甚至他的指使头扣住了扳机。 但他却已经扣不动扳机了,他的手指和扳机冻结在了一起,他的大腿位置,一道被航空机枪命中的伤口也已经和袍子的边缘以及棉裤冻结在了一起。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背着一条绳子。 这条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面破破烂烂的炮盾,那炮盾上,还放着仅有的两箱弹药。 他是谢廖沙,这支民兵的队长,一战遗留的老兵。 “谢廖沙?” 卫燃将其翻了个面,用手套抹干净他脸上冻结的冰雪,万幸,他还活着,他还在呼吸。 “为...” “你说什么?”卫燃将耳朵朝着对方的嘴边凑近了些。 “为了...我...我们的...列宁...格勒...” 艰难的用最小的音量说出这句话,卫燃也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停了下来,等他转过来,谢廖沙已经停止了呼吸,他手边那盏油灯,也跟着熄灭了最后一丝火光。 “谢廖沙?谢廖沙?” 卫燃轻声呼唤了两声,随后艰难的抱起了这个同样轻的几乎没有重量的人,将他放在了炮盾上,捡起那根绳子甩在肩头,以最快的速度走向了小岛上残存的防空火炮阵地。 当他拉着谢廖沙,拉着弹药,拉着炮盾重新爬上小岛的时候,他看到了树上影影绰绰的瓦西里,看到了不远处站在火炮阵地外的焦尼娅。 “谢廖沙老爹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