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体身上往下扒东西一边解释道,“黑话就叫吃臭的”。 话音未落,他指着一个土匪腰间的红布腰带说道,“他们都好扎一条红腰带辟邪,还有这个,你猜猜这是干啥的?” 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胡八指手指头指着的,是这些土匪里唯一一个穿着棉袍子头戴瓜皮帽的,这个土匪看起来能有五十岁上下,但他的左胳膊上却缠了块白布。 “这是家里死人了?”卫燃不解的问道, “哪呀,这叫花舌子,专门要赎金的,这些吃臭的不但发死人财,还绑票发活人财呢。” 胡八指解释的同时,也彻底确定,卫燃是真不懂这些江湖规矩,而且是这么多年了依旧不懂。 “是不是还活着一个呢?”卫燃搜刮战利品的同时问道,“得去问问这是什么地方才行。” “我这就去”胡八指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让他们小兄弟四个也进来找找用得上的东西吧” 卫燃说话间也拿着一支松油蜡烛跟着走出了地窝子,他只是找回自己的皮帽子和盒子炮以及九龙带就满足了,其余的东西他根本用不上。 “我们找到不少响子呢!” 邱家四兄弟恰在此时也从另一个窝棚里钻了出来,这几个小伙子每人肩膀上都背着好几条枪。 “去那里面看看吧” 卫燃指了指身后,笑着说道,“看看那些死人身上有没有你们看得上的。” “有没有盒子炮?” 邱老大话音未落,也不等卫燃回答便第一个跑了进去。 “自己去找找吧,兴许有呢。” 卫燃笑着说道,盒子炮自然是有的,而且足够这几个小伙子人手一支都有富裕。 拎着被寒风吹灭的蜡烛钻进那个放满兽皮的地窝子,卫燃关上门重新点上蜡烛环视一番,随后引燃了两盏挂在承重柱上的煤油灯,并且调整到了最大的亮度。 借着煤油灯的光芒,他也得以看清,这里的兽皮可是真不少,他甚至看到了不止一张老虎皮,以及好几张熊皮,乃至用漂亮的狐狸皮缝制的毯子。 他更看到,在这土炕的角落,还堆着一小堆半新的靰鞡鞋,以及不知道从谁的身上扒下来的兽皮衣帽。 掀开墙角的那些水缸看了看,卫燃摇头叹息,这些水缸里,有一个里面放着大半缸凝固的白色油脂,还有一个堆满了冻的梆硬的兽肉。 剩下几个大水缸里,要么放着腌酸菜,要么是可当咸盐用的咸菜疙瘩,要么则是一捆捆的粉条、一串串的蘑菇干辣椒干,乃至几乎和缸沿平齐的棒子面、土豆、白薯等物。 相比这些“农家菜”,最尽头的一口大缸里,放着的却是诸如人参之类卫燃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各种药材。 这都不用想,无论是那些兽皮还是缸里的大部分东西,甚至包括关押他们的那个地窝子里的那些野猪崽子,恐怕九成九都是从猎民手里抢来的。 这抢穷苦人即便是在土匪业内,也绝对算是上不得台面说出去没脸的操蛋活儿了。 话虽如此,但这可一点都不耽误他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雪橇车,往车上丢了一张熊皮和那张漂亮的火红色狐狸皮毯子,更不忘给箱子里装满了冻的梆硬的兽肉和几颗咸菜疙瘩腌萝卜,并且用棒子面填满了缝隙。 他甚至还往食盒的第二层里塞进去两根用桦树皮包裹着的人参以及一串红辣椒。 见可以顺利的收起雪橇车,卫燃这才松了口气。 当初和田小虎以及昏迷中的红霞姑娘分别的时候,他可是把雪橇车上所有能留下的物资全留下了。 如今这里能补齐雪橇车上的损耗他自然开心,但内心却也难免对金属本子的假大方暗中撇了撇嘴。 这三伏天送炭、正月里送冰、前脚打胎后脚送鲫鱼汤的好事儿,也就那毫无底线的活祖宗做的出来。 拎着煤油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