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宏的这个办法也算是目前最为有建设性的办法了,起码能解决两难的境地,在这大殿里的百官,倒是没有人出言反对,而现在似乎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了……
这琪琪格,身为鞑靼大汗之女,当真肯依附朝廷,为朝廷分化她父亲的部众吗?
能站在这里的大明官员,绝大多数是朝堂上的人精了,他们想到这个,朱厚照倒也想到了,旋即便道:“琪琪格卿家,你出来说话。”
语气明显地柔和了很多,朱厚照甚至想,若是这事能成,她也算是朕的弟妇了。
琪琪格一直安静地站在殿中,方才的比试,其实她也是听得一知半解,不过眼看着无数人皱眉,都以为叶春秋必定答不了的时候,叶春秋的回答便脱口而出,她也不禁感到惊愕!
她是黄金家族血脉,受的教育远比寻常鞑靼人要高得多,甚至还有专门的汉学的老师,因而对大明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此时,她的心思也复杂了起来。
某种程度来说,她不似那些男人,好勇斗狠,她心里更宁愿自己的族人能够与大明互市通商,这样便能填饱大家的肚子,让大家过上安稳的日子,她是亲见过青龙的繁华的,自认这确实是一条出路。
何况镇国新军已歼灭了三万鞑靼精骑,所表现出来的战力,很是不俗,现在大量的汉人出关,再这样下去,鞑靼人一味的对抗,并不见得是好的出入吗?
琪琪格当然是知道自己父汗的雄心壮志的,也固然知道鞑靼铁骑未必就会落败,所以这才有所迟疑。
而对叶春秋,她是极仰慕的,可是想到这样做,就等于是和自己的父汗彻底划清了界限了!
可在今天,不管这样的选择有多大的矛盾,她必须得给出一个答案。
此时,琪琪格出班,朝朱厚照一拜道:“臣女在此。”
朱厚照看了她一眼,神色显得随和,抿了抿嘴,笑道:“方才的话,你可听到了?朕欲赐你为夫人,就不知你敢不敢接了。”
琪琪格莞尔,道:“臣女便坦言吧,这是皇帝陛下的美意,臣女若是不肯接受,就愧对陛下这番好意了,何况,在青龙和京师也有不少鞑靼人,有的,是依附大明的,也有的,是被……捉来的,臣女若是能以夫人的身份对他们有几分关怀,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说到这里,她嫣然一笑,笑中竟带着明媚,接着道:“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我本该是阶下囚,现在得了皇帝陛下的厚赐,心里已是感激涕零,怎么有不肯接受的道理?陛下赐我夫人,我便按汉人的礼节过叶家的门,到时,谁若是瞧得起我,或是瞧得起我家的——老爷,陛下,是该这样称呼吗?”
呃……朱厚照也懵了,问左右的宦官:“是这样称呼吗?”
宦官清一清嗓子:“夫人是唤相公,妾侍……好似是叫爷的。”
朱厚照便道:“也一并叫相公吧,这是朕的意思。”
琪琪格便又笑了,她虽是自小在关外长大,可也端庄有礼,虽是说话带着让这满朝君臣都觉得有点不太像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是举止却无可挑剔,给人一种得体的感觉。
“多谢陛下,或是大家瞧得起我家相公,到时少不得请大家去喝一杯水酒,自此之后,我专心照料相公起居,同时呢,也照拂那些流落于大明的同族。”
朱厚照不禁笑了,他自是明白琪琪格的意思,对鞑靼人,叶春秋是唱白脸,琪琪格呢,则是唱她的白脸。
朱厚照不由道:“真是天作之合啊,好,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琪琪格连忙拜谢,不忘偷偷地去看了叶春秋一眼,她一只都觉得叶春秋与其他男子有些不同,到底有什么不同,却有点说不上来,可是现在,她恍然之间似乎明白,叶春秋在大漠时,却也有豪情,这是她这鞑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