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厚照的心急,叶春秋苦笑道:“陛下,先别急,要练兵得先挣钱,挣了钱再说。”
听了叶春秋的话,朱厚照下意识的就有了下一个问题:“那什么时候挣钱?”
叶春秋便严肃道:“臣要和舅父商议一下,先把玻璃的事办起来;至于往后练兵,练兵却需要一个精通军务的人。”
朱厚照笑了,道:“这天下除了朕和叶爱卿,还有谁敢说精通兵法?”
这口气,颇有点儿像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意思。
叶春秋也懒得谦虚了,摇头道:“陛下,臣需在宫中待诏,又需参事镇国府,而陛下呢,则要操劳国事,日理万机,也是不宜亲力亲为,我们应当择一良才。”
朱厚照听罢,认同地点了点头,便道:“不如……让张伴伴来吧,他是御马监掌印……”
叶春秋一脸郁闷,小皇帝眼界低啊,很多时候无法沟通,他抿抿嘴道:“臣想到一人,可以担当大任。”
朱厚照好奇地道:“谁?”
叶春秋道:“臣的大舅哥,王守仁……”
朱厚照的脸色顿时僵硬了。
叶春秋这是举贤不避亲,还真是把三姑六婆、哥哥嫂嫂都往镇国府里塞啊,况且这个王守仁……朱厚照很是不喜欢他,尤其是那个家伙口没遮拦……
叶春秋想到王守仁却是早有预谋的,一方面,大舅子在贵州龙场玩泥巴,实在可怜,总不能自己这个妹婿在这儿吃香喝辣的,大舅哥在那熬苦吧?何况王守仁确实是个天才一般的人物,允文允武,且不说他开创王学,就说他在历史上屡屡平叛,几乎每一战都足以大书特书,这样的人,叶春秋虽然不知道他练兵手段如何,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是个意志坚定、做事踏实认真,而且任何事到了他手里,他都能做到最好的人。
一个人,用最糟糕的条件完成了别人完成不了事,那么假如叶春秋当真挣了钱,给了他最优渥的条件让他去办事呢?
用他的实践经验,再加上叶春秋光脑中的理论合二为一,再加上舅父财源上的支持,所练出来的兵将会是何其可怕。
叶春秋深深地看了朱厚照一眼,道:“陛下难道不希望见一见王守仁吗?想必他见了陛下一定羞愧得无地自容的。”
语言的艺术就在于此,若说陛下就原谅了他吧,朱厚照或许会铁石心肠,可是叶春秋这番话却透着另一层意思,王守仁当初说陛下什么?说陛下好男风,所以生不出孩子,而今呢,陛下一箭五雕,难道不该把他召还京师来吗?他来了京师,见到陛下一口气生了五个,难道不会羞愧?陛下想不想看他羞愧的样子,想不想让他知道陛下的厉害?那就把人叫来吧,来了北京城,陛下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朱厚照果然来了兴致:“很有道理,叶爱卿和朕想到一处去了,朕明儿就下旨,让他入京,想必他在贵州也吃够了苦头,朕不但要让他吃苦,还要诛他的心。”
“陛下圣明。”叶春秋正色道。
叶春秋提笔,分别在镇国府之下写上兵曹和户曹二字,又在兵曹之下写了王守仁,户曹之下写了孙琦的名字,这才搁笔:“陛下以为如何?”
朱厚照愣了一下,讶异地道:“就这样简单?”
“就这样简单,现在才刚刚搭起一个草台班子,不宜繁复,现在镇国府最重要的是要有钱有兵,方才会有其他。”
朱厚照颌首:“叶爱卿,朕等你的好消息。”
叶春秋心里摇头,却还是点头:“臣尽力一试。”
出了宫去,叶春秋回到府邸,便寻了孙琦来,孙琦本是打算要回宁波的,虽然各大药堂有条不紊地扩张,而且药堂内部也开始各司其职,未必就需要孙东家时刻盯着,可是留在京师,终究有些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