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荆又补上一句:“何况,那里便是栎社杨家也在那里置了别院,栎社的杨家,你是晓得的吧?哈哈……杨家一门五进士,诗书传家,满门都是学富五车之士,你读书的地方,距离他们家的别院不过咫尺之遥,有这样的风水宝地,没有不高中的道理。”
卧槽……叶春秋心在滴血,本来自己还琢磨,因为有光脑,等到真正高中,自己还能嘚瑟一下,享受一下被人膜拜的感觉。可是黄世叔,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半点‘才华’也无,就算中了,那也是沾了杨家和你们黄家的光啊。
怎么感觉怪怪的……
栎社杨家,似乎很厉害的样子,那个下棋的老人,就是杨家的吗?
叶春秋不好细问,心里有点慌慌的,那位杨家的若是晓得自己拿象棋残局去逗弄他,会不会整死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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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南京都察院浙江道监察御史黄信刚刚从杭州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都察院点卯,便急匆匆地去了永义巷。
永义巷靠近秦淮,又与南京的许多官署相连,所以是许多南京官员的寓居之所。
此时,黄信心里嘀咕开了,刚刚到南京,吏部尚书王华便请自己去府里一叙,这让他受宠若惊。
南京吏部尚书王华可是成化年间的状元,此后历任翰林院修撰,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詹事府少詹事,尤其是詹事府少詹事,这可是太子的老师,天下无数人称羡的显职,如今太子已经成了天子,王华作为帝师,很快就升任了礼部侍郎,位列庙堂,却因为得罪了刘瑾,这才明升暗降,成为了南京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乃是天官,甚至有与内阁宰辅们分庭抗礼的资格,当然……如果这吏部尚书前头加了南京二字,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或许现在的王尚书已经被逐出了朝廷的核心,可是在这江南一地,又或是在御史黄信的眼里,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何况人家又是状元出身,不肯攀附刘瑾,声誉卓著,还掌握着江南的吏治,一言就可断绝大多数人的生死荣辱。
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好得过份的,刚刚升任了浙江道的监察御史,紧接着弟弟黄荆就修书而来,说了与叶家的事,平白无故的就让黄信突然成了刚正不阿的人,以至于此事传到南京和杭州,便是自己的上司,都察院的佥都御史都对他态度有了不同,当着同僚的面称呼他是黄明镜。
这只是个脱口而出的外号,取自明镜高悬之意的称呼,显然奠定了黄信在南京都察院中的地位,黄信骤然感觉自己的前途开始越发的光明起来,所以前几日,他在绍兴办了一桩案子,弹劾了几个官员,也受到了极好的评价,人就是如此,一旦被贴了标签,大家都晓得黄信是黄明镜,是不徇私情的御史言官,自然他做的任何事,在时人眼里都是利国利民。
“说起来……真该感谢那个叶家的子弟啊,是叫叶春秋……对,就是他。”黄信心里感慨着,已到了王府门前,便递上了自己的拜帖。
他现在还是有些不明白,吏部天官为何要寻上自己,毕竟相较于堂堂吏部尚书还有帝师的王华来说,自己这个在浙江颇有能量的监察御史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虽然王华也是宁波人,不过他是余姚,而自己却是奉化,在北京若是相见,还算是两眼泪汪汪,可是在这南京,同乡就显得有些牵强了。
过不多久,有门子出来道:“黄御史,请。”
黄信颌首点头,整了整衣冠,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穿过王府的影壁、前廊,本以为是在正堂相见,谁知那门子折了弯,却领着黄信穿越了一个月洞。
是去内宅吗?
黄信心里更加愕然,一般人见客都是在正堂,而引入后宅花厅的,倒没有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