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阻止孙魁,难道就因为他患上了绝症吗?在后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珍贵的不是所谓江湖义气,你冲第一,我第二的那种所谓热血,而是一份尊重,从心底尊重自己的朋友。.
师父对孙魁就是这样一份尊重,他知道孙魁的愿望就是如此,想在生命快要终结之时,为赶尸人记上一笔功德,这毕竟是国家的行动,师父就选择了尊重。
是啊,与其让孙魁在医院里等死,不如让他自己去选择一个没有遗憾,绽放生命的方法去完成自己后的日子。
如果不是友情深了一定的地步,一定不会理解这种尊重的。
闪电越来越密集的在这个小村的上空交错,孙魁动作很快的在自己身上七个地方分别戳了那么一下子,在雷光的映照下,他的动作竟然有那么几分悲壮的味道。
虫子一个一个的掉下来死掉,没有的虫子再飞过去了,可老村长还是定定的不动,我不懂这蛊术的奥秘在那里,不过我相信凌青奶奶和如月一定给孙魁留下了充分的时间。
凌青奶奶在如月的搀扶下向我们走来,而孙魁我见他用手指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在老村长身上写写画画,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凌青奶奶走我和师父所站的位置,然后在旁边坐下了,她说:“立淳,我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我回头见凌如月,她的脸色很难,估计刚才那一场动作,也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可是我却发现这小丫头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望着我说:“三哥哥,孙魁爷爷真可怜。”
我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回了一句:“他不会白死的。”
我师父,我不出他是否哀伤,我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孙魁不可怜,我知道他很满足。大家静静的吧,接下来是孙魁的时间。”
为什么要满足?去死还满足吗?那时我显然不能理解,凌如月也不理解。
凌青奶奶锤着自己的胳膊,忽然也说了一句:“我认识他也有三十几年了,想当初还是立淳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从来没过他像今天那么豪情万丈的样子,他是真的很满足吧。”
“是啊,我猜慧觉也这么想。”师父说。
我和凌如月对视一眼,我们不出老一辈的人底是哀伤还是平静,可从他们的话间,我听出来了,他们几乎是半辈子的战友了,为何对一个战友的离去,能如此的淡定。
此时,孙魁已经在老村长身上画完了符纹,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铃铛,走孙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我就见孙强朝我们走了过来,当他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揽住了他,说:“小强,以后我就是你亲哥。”
孙强的泪水停也停不了,只是沉默着点头,我注意他的指关捏发白。其实这小子已经很坚强了,如果要我这样亲自着亲人去死,我会疯的,即使我的亲人只能再活一天,我也不能这样着他去死。
这不是孙强不重感情,而是因为我太重感情,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缠绕一生的执念。
慧根儿诵经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我们的眼前变得晴朗起来,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可就是心头清明的感觉。
可这时,慧根儿那悲天悯人的诵经声忽然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威严且压迫的声音,我见我周围的草木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无数的黑色气息炸开,然后在天空中弥散不见。
这样的情景只是一瞬间,我再时,整个村庄变了,终于变成了那种荒废了几十年的荒村模样,地里的庄稼不见了,那些起来很完好的房子不见了,能见的只是断垣残壁,还有凄凄的荒草丛生....
老村长的怨气被度尽,因为怨气而产生的幻觉也就再也不能迷惑人眼,这才是村庄的真实模样。
慧根儿的诵经声停止,那个威严的声音也已消失,我只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着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