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上镇定,心里却有些慌了。
赵瑾直直着他:“我同安阳郡王有私情,那便拿出证据来!”
屈管家此时都顾不得身上的抽痛,额间冷汗隐隐冒出,只能强撑道:“要什么证据?!你不知检点爬上了我家王爷的床,念着你颇有姿色,我家王爷才松口愿以正妃之礼娶你,你不知感恩便罢了,反咬一口却是为何,你同我家王爷的床底之欢自己再清楚不过,要我一个外人拿出证据,岂非荒唐可笑?!”
到底是混王府的,倒是牙尖嘴利。
“放肆!!简直无耻!”周念慈被这辞气到,却不出更厉害的话来。
她到底是闺姑娘,哪里见过这样阵仗。
赵瑾冷笑:“那你倒是,我何时爬上了你家王爷的床,在何地?可有谁到,谁能证明?那时我带了哪个丫鬟,又是以何名义出的府同私会?”
她问的问题并不难回答,若有充足的时间或是反应能力,还真能被掰扯出个一二三。
只是她一连问的太多太杂,屈管家又不是个机灵过头的,还真心虚,一时还真被她问住,脸上冷汗直冒。
“——”
赵瑾一声厉喝,吓的屈管家一抖,紧张之下更不出话来。
周念慈冷冷一笑:“本便子虚乌有,他自然编排不出。”
“我夫君征战沙场,功勋卓著,如今不过去世半年,竟便有人欺他身死,辱他发妻,坏他名声,天道莫非不公至此?!!”赵瑾眼眶微红,声音艰涩而异常坚定,“以名声逼嫁臣妇,到底是对我夫平阳侯不满,还是对我保国戍边铁骨铮铮的将士不满,安阳郡王究竟是何居心,我今日必要问个明白!”
屈管家的反应本就要人犹疑不定,再对比赵瑾有理有据的反驳和丝毫不见心虚的态度,无疑更叫大家的天平倾斜于她。
她适时提起平阳侯,将话题引到新的高度,不多时就将人心激到高潮。
“带上他们,同我去安阳郡王府问个明白!”赵瑾冷声道。
今日不扒下安阳郡王一层皮,她跟他姓!
“是!”
府卫们没有不应的,他们都是平阳侯一手操练起来的兵,到自家主母被这样欺辱,早就心中愤怒了,现在得了令,他们当即就动手绑了赵永阳和屈管家。
周念慈握着赵瑾的手:“我同夫人一同去。”
见赵瑾似要话,她道:“不为夫人,只为还功臣、还我大齐将士一个公道!”
赵瑾还是点了头,周念慈敢为她搅进浑水,她自也会护住她。
“干什么……你们放肆!”对比屈管家的慌乱和心虚,赵永阳却状况外的挣扎着,还向赵瑾大放厥词,“姑母何必要闹得这样难,您与王爷两情相悦,哪就闹到这样地步,您不满意今日咱们将事情闹大,咱们给您道歉便是了——”
“闭嘴!”走在前头的赵瑾闻言转身,顺势又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赵永阳眼含不忿,身上的刺痛更提醒着他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赵瑾冷眼着赵永阳,声音清柔却满含坚定:“你懂什么感情?!我与夫君夫妻十七年,情深义重,他活着,我愿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宅,他死,我也甘愿为他守节到死,便是抱着他的牌位虚过余生,我也不会再旁的男人一眼!”
她挺直脊背,身形瘦弱此时却如有青松苍劲,于凛冽寒风中坚守自己,不屈波折。
赵永阳直直愣住,而在场一众人还未从她这般贞烈言语中反应过来,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凌乱而快速的马蹄声。
光天化日,闹市纵马,谁人这般大胆?
随着马蹄声渐近,所有人都不由转头去。
行来的大抵三四马三四人,速度极快,却因着马上的人精湛的御马术而未曾剐蹭到路边任何人或物。
奔至近前,马儿嘶吼一声,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