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半梦半醒的司意涵猛的哆嗦了下，半响后抱着自己拍了拍，喃喃：“刑哥……别怕。”

司意涵睡着了，刑南艺拧了眉。

隔天刑南艺做了饭洗了衣服，检查完装置，交代司意涵怎么用枪，什么时候用后，拎着另外一把进集市。

走了没多远回身，抬起枪对着面前出现的少年，眉眼肃杀冷冽，“滚！”

在这附近盘旋了八天。

刑南艺遇到的人不多，但很清楚一件事，雪城土著什么都做的出来，他们何止是无法无天。

面前这少年虽然不大，但只是雪城人，就足够刑南艺动了杀心。

刑南艺眉眼压成一条线，雪城本地话：“滚。”

少年手高抬：“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刑南艺：“滚。”

少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我之前工作的餐厅保险柜里有抗生素，我妈发烧烧了三天了，医院里没药没人，你有枪，能打开地下保险柜，你救……救我妈。”

邢南艺挑高眉：“餐厅？”

他在这盘旋八天，还真没见到一家餐厅。

少年点头：“是，我们雪城唯一的一家餐厅，白老大的。”

白老大这个名字刑南艺听过。

前天几个来扒街道翻东西的人——白老大是脑子抽了才会和翔哥打仗，也不知道是仗着什么，难不成是仗着手里养了一批只会哼唧的站街。

这些不是重点，刑南艺枪往下挪：“脱衣服。”

少年略羞涩：“我……我才十三。”

“脱。”

昨天他救了一个年岁和他差不多的人，被压在突然崩塌的楼板下，那孩子转头就要给他一刀。

刑南艺冷漠的着他把衣服脱完，确认没东西放他穿上，枪指着让他带路。

这少年叫阿飞。

路上他本来不敢找人帮忙，但昨天见到他救人了，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人救人。

刑南艺没搭理，跟着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家……餐厅。

是餐厅，从外面更像是一家大型的仓库。

阿飞从半漏的门里钻进去：“这里是白老大的大本营，也是这些天被翻的最厉害的，但只有我知道，白老大地下有个仓库。”

刑南艺跟着钻进去，“这么巧？”

“其实知道的人不少，但和白老大一起打仗，都死光了，我没去还是因为我妈把我关了起来。”

刑南艺收枪环顾四周。

一片狼藉。除了枪痕就是被翻找的痕迹，却不难想象，这在没出事之前是怎样的繁华。

阿飞带刑南艺下楼梯，“真不知道白老大怎么想的，他是混的不错，但地头蛇怎么和翔哥比啊。”

刑南艺顿足：“那个雪城首富，翔哥家里还有人吗？”

“老婆孩子啊。”

“他弟弟。”

“他哪来的弟弟？”阿飞莫名其妙：“翔哥没兄弟，他可多疑了，身边的弟压根就不交心，不然最开始白老大也没本事把他身边来找的弟都打发了。”

刑南艺怔了几秒：“我的是电工弟弟。”

“我们这的电工都是老头子，能做他爸了。”阿飞打量他几眼：“你不知道正常，你不是我们这地的人，对了，你认识一个哑巴吗？和你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眼睛，四五十岁，脸上有道疤，之前在厨房刷盘子，后来刷盘子加削土。”

刑南艺摇头跟着他走，片刻后再问：“翔哥的老婆有我这种华人吗？”

“怎么可能，本地人最排外，翔哥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娶别地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血统不纯正。”

刑南艺垂眸跟他去了地下室。

阿飞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上面的印子都是我夜里来用铲子撬的，没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