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家，乔言鼓足了勇气给顾烨霆打电话。

她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工作。

她不是非要在海悦不可，只是……她没有时间重新换工作，从头开始了。

三百万，对于顾烨霆来不过是个数目，甚至给陆晚清过个生日都要花费三百万。

可对于乔言来，这是可以救命的。

她要靠钱来续命。

想想都觉得好笑，乔言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影子，从老爷子带她回家开始便毫无存在感。

爷爷去世，她什么都没要，离婚，她净身出户。

可笑的讽刺自己，乔言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可那些，都不是她乔言的东西，她不想要。

她不知道自己在骄傲什么，或者……还没有从爸爸妈妈的阴影中走出来。

爸妈车祸那天，他们是要开车回顾家的。

那天，顾家老爷子主动给爸爸顾海打了电话，想一家人聚聚。

那天，爸爸很开心的对妈妈，顾老爷子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也许用不了多久，顾老爷子就会真正接纳她和妈妈。

可他们还没有回到顾家，只是在路上，便出了车祸。

乔言时常在想，如若当年爸爸和顾家彻底断了联系，老死都不再和老爷子联络，不要回顾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老爷子去世前，牵着乔言的手，问乔言。“言言，你是不是还怨恨爷爷？”

乔言没有话，她确实还有怨言。

“言言，你要什么……”老爷子想给孙女留些遗产，可乔言拒绝了。

“爸爸不要的，言言也不要。”

……

“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乔言麻木的坐在沙发上，顾烨霆不接她的电话。

乔言手指颤抖了一下，有些不甘心。

可接连拨打了三次，顾烨霆直接将她拉黑了。

乔言呼吸发麻，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

眼泪灼烧着眼眶，乔言连哭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乔言！”

窗外，有人在喊乔言的名字。

擦了擦眼泪，乔言起身走到窗边。

是韩苗。

“苗苗，你的工作……”开门接过韩苗手中的水果，乔言有些愧疚。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娘一身本领，去哪儿都能有口饭吃。”韩苗一脸傲娇。

环顾四周，韩苗瑟瑟发抖。“言言，你不是要安空调？这都什么时候了！”

乔言愣了一下，笑了笑。

应该，安装不了空调了，她还要攒钱。

现在开始，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了。

“你这两天去哪了，身体不好就先别出差了，我都半月没见你了。”韩苗一脸委屈。“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带你去见个朋友。”

乔言有些无力。“好累，想睡觉。”

“言言，你要拥抱你的美好生活，你现在是单身，ok？”韩苗不允许乔言这么浪费青春。

“我不去……”乔言翻了个白眼，笑了笑。“让我休息一下吧。”

“这个人你绝对想见，给你一个惊喜，言言……你就跟我去吧，我都答应人家了，求求你了，给我个面子？”

乔言拗不过韩苗，只好答应。

……

东关地铁站。

乔言在韩苗的催促下化了妆，还穿了平时都不穿的连衣裙。

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乔言有些不适应。

乔言平时很少化妆，她长得本就好，稍微一打扮比明星回头率都高。

韩苗一路都盯着乔言的脸，满是羡慕嫉妒恨。“暴殄天物！顾烨霆真是暴殄天物。”

乔言心口一紧，转身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