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午的开幕会一样,谢衍的宴会座位也在边缘位置。
一桌可坐十人,他跟其他九人互相见礼,基本上文理学者各占一半。
很快就行起了酒令,谢衍一脸懵逼。
他不懂得平仄韵律,就算知道了规则,也根本没法参与,每次轮到自己都是罚酒。
同桌学者哈哈大笑,特别喜欢做弄他。
就在喝到微醺时,一个学者走来,低声说道:“小谢学士,老会长那边有请。”
谢衍如蒙大赦,赶紧跟同桌的学者告辞。
老会长那桌,全是大佬,就连叶太后、小皇帝、大长公主也坐在那里。
他现身之后,所有人都颇感兴趣的打量着他。
谢衍连忙作揖问候。
“坐吧。”老会长说,他身边多了一张空凳子。
谢衍坐下。
老会长似乎喝了点酒,脸色有些红润:“太祖留下元素周期表,还留下分子、原子之说。最初人们深信不疑,这几十年来又有很多人质疑。你不是第一个写分子论文的,但你的论文最为离经叛道。”
谢衍说道:“晚辈想到什么便写什么。”
老会长说:“正常路径或许走不通了,离经叛道也算一条路子。我力排众议,给你安排了一个厅,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阐述论文,并且还需要解答学者们的质问。”
“多谢老会长照顾。”谢衍说道。
老会长笑道:“害怕不?到时候肯定有许多顶级学士刁难你。”
谢衍说道:“我的分子论,已经可以证实了。”
“嗯?”
老会长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如何证实?”
谢衍说道:“晚辈用半年时间,制造了一台天平。那篇阻尼论文,只是天平某个部件的原理。”
老会长摇头:“聂岐也造出了阻尼天平,虽然大有用处,但验证分子、原子还是不够。”
谢衍说道:“不一样。聂学士和其他学者,一直在增加天平的臂长。而晚辈的思路刚好相反,我造的那台天平,把臂长给缩短了。”
老会长半信半疑:“天平带来了吗?”
谢衍说道:“带来了。放在太学宿舍床底下,由四个随从轮流看守,我打算在做学术报告时拿出来。对了,这还有两篇论文,全都是关于新天平的。”
谢衍早有准备,居然从怀里把论文掏出来。
老会长让人移近一个立式烛台,借着十多只蜡烛的火光当即阅读。
他时而点头赞许,又时而面露疑惑。
慢慢看完一篇论文之后,老会长把两篇论文都收起来:“人老了,精力不足,我拿回家里慢慢看,顺便帮你给学刊投稿。你做学术报告那天,我也会到场聆听。”
谢衍拱手道:“多谢老会长。”
老会长又问:“你以前学的是文科?”
“是的。”谢衍说道。
老会长再问:“还没考上秀才?”
谢衍回答:“还没去考过。”
老会长说道:“那你来洛阳太学读书吧,直接读太学内舍。不要觉得自己有碧玉学士的身份,就看不起老师和同学,年轻人应当谦虚谨慎。如果你真的学问极好,半年时间就可以升到上舍读书,说不定一年之内就可直授进士。”
“是。”谢衍喜不自禁。
他担心自己不是做官的料,但真有机会又想试试,说不定咱还是一位做官奇才呢。
就在此时,汪大庆也被喊过来,同样离着饭桌安排了一张空凳子。
汪大庆先朝着众人行礼问候,又转向谢衍作揖。
谢衍起身说道:“善之兄,好久不见。”
汪大庆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