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这两三个月在干啥?
一是写论文,二是造天平,三是交笔友。
几篇论文,全都跟天平有关,但又故意分开写,甚至目前只寄出了一篇。
之所以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保险。
他又不傻!
研发天平的速度很慢,因为谢衍制造的天平,比聂岐那个要高端得多。研发期间,需要不断调试,甚至还请来一个微雕工匠刻尺度。
笔友暂时只交了六个,更多写给他的交友信还在路上。
其中就包括洛阳那个聂岐,两人书信来往,聊得还挺不错。字里行间,聂岐想套取更多消息,谢衍趁机把对方当成工具人。
谢衍称自己从小就喜欢数理化,但受父兄影响选择了文科,私底下一直在努力自学。对于发现阻尼现象,他也是一通胡编,反正有各种名人故事可抄。
这些信息,都通过聂岐、朱世镕等笔友传播出去。
造势嘛,谁还不会啊?
当谢衍写的各种小作文,寄到洛阳、开封之后,两京学术圈很快就对他有了更具体的认知。
形象特别丰满。
一个出身于河北士绅家庭的少年,从小缺乏研究自然科学的环境。在父兄的要求下,只能被迫选择文科,但却不能浇灭他追求真理的热情。
在年复一年的勤奋自学之下,这个少年终于展露惊人天赋,对数理化的尖端领域都有了极深造诣。
当然,整个过程都有谢以勤帮忙出主意。
他们拿到那期物理学刊之后,谢以勤仔细分析聂岐的论文和书信,对儿子说:“这个人心术不良,把你当梯子踩,还让你以为那都是恩情。”
“挺恶心的。”谢衍评价道。
谢以勤问:“他先搞出阻尼天平,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谢衍摇头:“没什么影响,思路都不一样。他那种长臂天平,已经走到尽头了。我走的是另一条康庄大道,才刚刚起步而已。”
“那就没必要跟他翻脸,这种人也是可以合作的,但要记住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谢以勤叮嘱道。
谢衍问道:“皇家学会邀请我明年去洛阳,到时候该注意些什么?”
谢以勤仔细思考之后说:“我给你大哥写信,让他提前去洛阳住下,再派几个人一路护送你。到了洛阳之后,遇到事情你先跟兄长商量。”
谢衍的大哥二十三岁,已经考上秀才,明年秋天要参加乡试。
年龄虽然也不大,但性格极为沉稳。外公退休归乡还健在的时候,大哥在外公家里住了三年,听说学了许多为人处世之道。
……
冬天,谢衍的天平终于制造成功。
他在家里都快憋疯了,整天吃饭睡觉都在思考天平相关问题。
趁着还没下雪,他想出去走走。
“把玉佩戴上!”王贻彤把儿子叫住。
这块玉佩,主体图案为白泽神兽,是象征皇家学会会员身份的腰牌。
一共分为五级,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最低级腰牌使用彩色玻璃。
邮寄给谢衍的是二级腰牌,材料为碧绿色的岫玉。
玉佩戴好,王贻彤退后两步观察,越看越觉得儿子气度非凡。
谢婉已经听母亲说过,佩戴这种腰牌的都是大学者。她盯着腰牌看了又看,拍手欢笑:“六哥真威风。我在学校跟老师说,哥哥是学会会员,她们都尊重得很。同学们也很羡慕,想来家里看看六哥长啥样。还有几个年龄大些的学姐,偷问我六哥有没有婚约。”
王贻彤笑道:“你六哥前途无量,却非寻常人家配得上的。”
“那六哥是要娶公主吗?还是娶首相家的小娘子?”谢婉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