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昶咋舌感慨道:“你说蔡王是怎想的?竟在大名府干出恁大的事!那是好几条人命啊,既然不是他指使的,就该早点自首轻罚。居然还威胁河北按察使,硬让按察司把命案压下去。”
朱霁说道:“可能是大名府更远,觉得父皇管不着,官员也不敢管。对了,你家可来了宗正寺的人?”
朱昶说道:“来过了,一番训诫又走了,还把我的王府属官全换掉。说什么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后再犯必然严惩。”
“我那里也是,当时吓得我腿发软。”朱霁心有余悸道。
二人虽不是同胞弟兄,但一个是赵福金所生,一个是赵富金所生,因此从小就情谊极深。
朱霁的爱好是书画和戏曲,书画水平一般般。他自己创作过几个戏本,开封名流颇为追捧,但拿去瓦子表演根本没人看。太文雅了,不接地气。
朱昶没啥爱好,或者说爱好广泛,什么都懂一些,什么都不精通。他干啥都一时兴起,但稍微弄出些门道,很快就觉得索然无味。
一屁股坐在摇椅上,朱昶叹息道:“这日子好无聊啊,都不知道该作甚,每天睁眼就无所事事。”
“我们合伙弄个戏曲班子呗。”朱霁提议说。
朱昶摇头:“没劲。”
“那你想干什么?”朱霁问道。
朱昶还是摇头:“不知道。”
朱霁没好气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干脆辞了王爵去考进士,或者学朱康那厮海外封国。”
朱昶依旧摇头:“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别说让我考进士,便是举人都考不上。海外封国就更不可能,朱康的南豫国地盘,是他自己带兵打下来的。我虽也习得一些韬略,但顶多能带一百个兵。”
朱霁听得呵呵直笑:“吃喝玩乐你觉得没劲,让你做正事又没本领。你就每天躺在家里等着老死吧。”
“所以啊,这日子该怎么过?闲得发慌!”朱昶也很无语。
朱昶其实很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但他没有恒心和毅力,小有所成便半途而废,再去追求别的新鲜玩意儿。
就连耍乐,各种玩法他也尝试过,没一个爱好能够长久。
倏地,朱昶从摇椅上坐直:“《天方夜谭》里奇闻轶事很多,如果出海肯定每天都有新鲜事。上次那个王崇度进京,路过开封时我跟他聊过……”
“你想出海?”朱霁问道。
朱昶又坐回去继续摇:“但他说航海其实很无聊,而且凶险莫测。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出海。”
这家伙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瞻前顾后。
朱霁坐了一阵,便告辞离开,邀约朋友到勾栏听曲去了。
朱昶依旧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着偶尔有阳光透过的枝叶。
他对妻子的态度也一样,订婚前见过几次,当时觉得样样都好。真正结婚以后,妻子的各种缺点暴露,夫妻感情变得越来越淡。
就活得挺没意思。
一直躺椅子上摇到吃饭时间,朱昶终于站起来。却不去吃饭,而是回书房写信,他要申请出海游历。
也并非探险,而是游览海外诸国,并一路写下自己的见闻。
写完奏疏,朱昶拿出地球仪。
他想先去日本,接着去南豫国找朱康耍耍。再去南洋各国逛逛,继而前往印度各邦国……
……
洛阳,皇宫。
折艳绣这些日子一直哭哭啼啼,不但儿子要被流放安西都护府,她自己也从妃子降级成了嫔。
这个年轻时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确实挺宠溺儿子的。她只在儿子学习武艺时要求严格,其他事情都顺着儿子的意思。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