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布政使的安排,朱国祥没有纯看出身和政绩。
一直坚守太原的张孝纯,就被任命为山西左布政使,说白了就是必须镇得住场子。
但还要配一个副手,且这副手不会跟张孝纯产生矛盾。
虞祺带着儿子进宫面圣,心情有些激动,又觉得愧对赵宋。
朱铭率军围困开封之时,虞祺已是大宋永兴军路运判。开封城破,随着种师道投降,关中地区传檄而定,虞祺也带着家人被召来东京。
“臣祺,拜见陛下,拜见太子。”虞祺作揖行礼。
朱国祥微笑道:“坐吧,呼为官家即可。”
“官家”属于敬称爱称,私底下怎说无所谓,但真见到了皇帝,只有关系近的能这么喊。关系疏远当然也能喊,但难免有些唐突,可能会让皇帝不高兴。
朱国祥觉得这个称呼不错,可以拉近自己跟大臣的距离。
“多谢官家。”虞祺挺直腰杆坐好。
即将年满十六岁的虞允文,坐在父亲侧后方,好奇朝朱铭偷偷望去。
他才几岁大的时候,就听父亲经常提起朱铭,还让他向朱铭多多学习,少年时代就能高中探花郎。一直到朱氏起兵,这种话终于不再讲了。
“齐年兄何必拘谨?”朱铭笑着说,“你我乃同年进士,我在黎州做官时,咱们还经常书信来往。如今已非敌人,同在大明做官,应该敞开心扉才对。”
虞祺回答道:“殿下说得是。”
朱铭又看向虞允文:“你父亲在信中说,你几岁便能诗文,还把伱八岁写的诗录给我看。近年来,学问可有长进?”
虞允文连忙起身:“回禀太子殿下,晚辈一直努力向学。殿下的诗文书籍被禁,晚辈还偷偷私藏阅读。晚辈初习蜀学,再习新学,复习洛学,这两年在习殿下的道用之学。”
朱铭哈哈大笑:“你才多大年龄,能习这么多学问?”
虞祺解释道:“他性子不定,东学一些,西学一些,涉猎虽广,却未精通。”
“年轻人是该这样,什么书都读点,不要局限一处,”朱铭点头赞许,又问,“你可愿到我身边做事?”
虞允文福至心灵:“固所愿也,不胜惶恐!”
朱铭笑得很开心:“先在大元帅府做文书,帮忙誊抄一下公文,平时可多看看多问问。学问也不能落下,有空就多读书,经史要读,兵书也要读。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大元帅府并未撤销,类似明代的都督府,而且是朱元璋时期的都督府。
虞祺听了大为惊讶,同时又欣喜不已。
他跟朱铭只是同科进士而已,私下来往其实并不多。也就朱铭在黎州当官时,他正好在隔壁州做官,彼此互相通信一年时间,此后就没什么联络了。
现在朱铭竟把他儿子留在身边,看样子是要悉心培养,今后妥妥的心腹之臣啊!
虞允文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天降大运,再次作揖感谢。
朱国祥这时才说话:“你去了山西,好生协助张孝纯治理民政,千万不要跟他起什么冲突。军事方面,也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臣遵旨!”虞祺拱手。
“山西民政,实难为之,要多多费心。”朱国祥叮嘱道。
虞祺说道:“臣明白。金人肆虐山西北部州县,又围困太原多时,民生凋敝,粮草匮乏。只凭山西很难自足,还须朝廷支移调拨钱粮方可。”
朱国祥摇头:“钱可以调一些,粮食却没有,今年到处都缺粮。粮食的事情,只能山西自己想办法。”
虞祺张了张嘴,低头说道:“是!”
自从宋徽宗买下幽州等地,山西就跟山东一样,被征调大量钱粮去赈济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