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
李婉清静静伫立在偏房门口,看着紧闭的门扉。
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夜晚。
自己手捧鸡汤,心翼翼的送至这个屋舍之中。
回想起伏案疾书身影略带惊诧的眼神,不觉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往昔的一幕幕,恍若发生在昨日一般,清晰无比。
似是在这一刻,一切都回到从前。
带着一抹欣喜,李婉清伸手触到那粗糙的门扉,推了开来。
穿过那阳光下飞扬的灰尘,目光落在屋舍中的案几上。
散乱铺开的字卷尚在,那奋疾书的身影却已不见踪影。
人去楼空,李婉清骤然跌回现实。
脸上的浅笑在下一秒骤然间凝固,一双眸子也迅速黯淡下去。
带着一抹苦涩,李婉清缓缓走了进去。
素手轻轻搭在那排放整齐的书卷上,搜寻着唐昊曾经留下的痕迹。
看着床榻上折叠好的锦被,李婉清心头轻叹一声。
“他终究……走了。”
绕屋一周,李婉清缓缓坐在了案几旁,这是唐昊练字时最爱端坐的地方。
轻捻起案桌上散乱的字卷,吹去薄薄浮尘,苍劲的字迹映入眼帘。
初见那个乡野少年的画面,再次清晰的浮现脑海。
“从今往后,在外,你和我以夫妻相称,互敬夫妻之礼。”
“在内,你和我便自由生活,互不干涉。待到父母百年之时,便是我和你和离之时。”
一言一语,清晰无比,映在脑海,刺在心头。
李婉清不觉间潸然泪下,清泪滑落精致脸庞,一滴滴滴落在手中的字卷上。
在这一刻,李婉清恨极了那个冷言相向的自己。
倘若没有这些冰冷的话语,倘若当时有人为这个少年卸甲,倘若当时自己不那般固执……
或许,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局面。
可是这世间哪里有回溯的道理。
不知过了多久,无声哭成泪人的李婉清,缓缓回过神来。
看着被泪水浸花的字卷,奋力的擦拭着,似是要将这份唯一的念想留存下来。
当初信誓旦旦的扬言,此番北征,乃是最后一次陪伴唐昊。
可事到如今,李婉清才发觉,当这离别真正来临之时,自己是有多么的不甘。
“婉儿……父亲带回来好消息!”
急促中夹杂着兴奋的呼声,门外传来。
李婉清慌忙拭干泪痕,迎了出去。
……
侯爵府。
听完老妇人碎碎叨叨已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古人繁琐的婚事礼节刷新了唐昊的想象。
老妇人前脚刚走,几个军营中的老友便接踵而至。
尚在整理礼节顺序的唐昊,坐在北屋,就能听见府邸前院的呼喝声。
“唐兄!你子艳福不浅呐。”
“这等喜事怎的也不提前知会兄弟们一声!”
“就是就是,枉咱们在军中朝夕相处。”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唐昊心中一喜,走出院子,便看见三个兴奋的世家公子哥,迎面冲了进来。
长孙冲,程处默,苏庆杰。
乍一见面,这三个交好的公子哥便戳戳唐昊胸膛。
程处默指着唐昊,调笑道。
“你这子不够义气啊,这等大喜事,藏的够深呐。”
“一路北征,咱们可是一点不知情呐。”
唐昊拍拍三日抬起的手臂,道。
“我也是方才听,也觉得甚是仓促。”
长孙冲搭上唐昊的肩膀,摇了摇,笑道。
“得了,你子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两位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