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神医翻身下马,抹了把头上的汗道:“可赶上你们了。”
蒋禹清欣喜万分:“师父,您怎么来了?先前问您,您不是不想再东奔西跑了吗?”
邱神医扒了扒被风吹乱的头发:“好了,你去哪我就去哪的!你不在京城,我老头子待着难受。”
侍卫们十分有眼色的帮他牵过马匹。景衍抱着孩子,蒋禹清接过邱神医的包袱,扶着老头儿登上了客船。
淮江是北边几府最大河流,客船从码头起航,顺流而下过了河,还要拐过一片湖面,方才能到达淮江码头。
客船走到江中间的时候,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子往蒋禹清他们的方向挤了过来。
其中一人只有一只耳朵。蒋禹清记起那个卖杏子的姑娘提醒她的话,想来这个就是霍独耳了。
不仅是蒋禹清,景衍和和暗卫们也都注意到了这群人。显然,他们都把当初姑娘的话,记在了心里。
护卫们立即上前,将一家三口和邱神医挡在了身后。邱神医来的晚,并不知姑娘的事。但他人老成精,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这群人也算是聪明,一看沧海几人的气势,就知道这群人不好惹。因此观望了一会,就往别处另寻目标了。
景衍使了个眼色,沧海和无涯便立即跟了上去。
霍独耳一群在船舱里观望了一会,果然找上的一位富商打扮的人。这位富商只带了两个家丁,瘦瘦弱弱的看着就不太顶事。
霍独耳单脚往他屁股旁边一踩,手往上那么搭,匕首在手中转了转,舔着唇道:“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张,兄弟借点钱来花花呗。”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顿时缩着脖子安静如鸡,眼不能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把“明哲保身”这几个字发挥到了极点。
也有一些人,对富商投来同情的目光。显然,后者是在这条水道上经常来回的,知道内情。
那富商脸都吓白了,磕磕巴巴道:“您,您要借、借多少?”
霍独耳旁边一个喽啰狞笑的道:“你呢?我们老大跟你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
富商无法,只得哆哆嗦嗦的拿出钱袋子来,想从里头拿些银子,打发了他们。霍独耳见此,伸手抢过钱袋就走,却被富商一把抓住,哀求道:“这位爷,给我留点儿吧路费吧。
我家离这里还远着呢,你要是都拿走了,我这一路上可咋办啊!”
霍独耳一把甩开富商道:“老子管你怎么办,到了老子手里的东西,就是老子的。再不识相,老子就送你下河喂王八。”
着拿冰凉的刀子在富商脸上拍了拍。
见富商吓得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言一句,这才放开富商,满意的抛了抛手里的钱袋,起身要走。
没成想刚一转身就被一柄雪亮的宝剑架在了脖子上。
霍独耳吓了一跳。不过他在这条河上横行多年,从未遇到过对手,即使有反抗的也被他杀了,扔进河里,尸骨无存。
因此即便被剑架在脖子上,他也并未有多少害怕,只是惊了一惊,便很快恢复平静,盯着沧海道:“黑吃黑?”
沧海冷冷地斥道:“你以为这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吗?把东西还回去!”
霍独耳舌头顶了顶后牙槽,似笑非笑道:“兄弟这是打算管闲事了?”
沧海痞痞的:“爷刚才在码头上吃太饱了,有点儿撑。”言下之意,这闲事他是管定了。
霍独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狠:“这么,你们今儿是非要跟我过不去了。”
沧海再重复一遍:“东西还回去,别让爷再第三遍!”
霍独耳自知今天是碰上了硬茬子了,咬着牙把钱袋子丢回给富商,带着几个弟悻悻离去。到嘴的鸭子飞了,霍独耳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