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把江稚接回了沈家主宅吃晚饭,路程有点远,在另外一个区。
临近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
等红灯的时候,江稚没忍住侧了侧脸,目光瞥向身旁的男人,他那双纤长漂亮的手尤其瞩目,干净利落而又生得十分好看,长指懒懒搭着方向盘。
侧方玻璃照进车内的阳光映着男人极其俊美的脸庞,眉眼冷淡疏离,衬衫领口微开了两颗纽扣,领带打的也有些松散,不似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随处透着慵懒闲适。
江稚默默收回目光,跟着听见他问:“下次不用跑这么远来体检。”
江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去沈家名下的私人医院做检查,可能是还不放心?怕她弄虚作假?
她不会这样做,沈律言信不信她就是另外一回事。
她想了想,轻声和他解释:“我没作假。”
沈律言一愣,不明白她怎么就把他的话曲解成这个意思,绷得僵硬的拇指蜷缩了起来,他的脸色稍稍冷峻了几分,过了片刻,“我没那个意思。”
僵硬、冷凝的吐字,让江稚怔了一瞬,她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倒是她想的太多了。
江稚的心情忽然开阔了些许,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的压抑。
尽管堵车了段时间,两人到家的时间并不算晚。
老宅的前院,已经有专门给朋友搭的秋千。
江稚下了车后站在院子里遥遥望着秋千,好像走了神,沈律言停好了车,走到她的身后,声音清润,“在看什么?”
她看得太出神,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女人回过头,男人站在黄昏里,疏离的眉眼柔润了起来,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浑身都彰显着种禁欲的气质,她往后退了半步,脚下的鞋带着点跟,踩空了身后的台阶,整个人跌坐在了草地里。
有些狼狈,她也有些懵。
几秒种后,面前的男人对她伸出了手,江稚犹豫了片刻,把手掌搭在他的掌心,男人收拢五指,轻轻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江稚借着他的力道站稳,低声和他了声谢谢。
有时候沈律言对她好像只是为了满足欲.望,有时好像又想普通情侣那样相处。
站稳之后,她很快就想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手,沈律言牢牢抓着她不肯放开,暖黄色的余晖从侧方落在他平静的脸庞,过分漂亮的脸庞,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看了会儿他的脸,默默移开了眼神。
身旁的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问:“好看吗?”
江稚脸颊有点热,被当场抓包的尴尬难以缓解,她只得故作镇定:“好看的。”
沈律言的声音近在迟尺,话时洒出来的热气撩在她的耳后,她的耳根渐渐发热,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生.理现象,“那怎么不继续看了?”
江稚不着痕迹往旁边躲了躲,“有点累了。”
沈律言盯着她的脸,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脸最近好像又清减了一些,不知道是太忙,还是总那么不开心。薄唇轻轻抿了起来,这样看起来嘴巴有点红红的,很润,垂涎欲滴般的润感。
眉心好似拢着淡淡的怅然。
那种惆怅并不明显,淡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沈律言看着她眼中的茫然,心脏蓦得痛了一下,痛觉来的很莫名,像是随机的一针,扎在了心口的软.肉。
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眉眼,好像这样就能抚平她的悲伤。
江稚下意识偏过了脸,这是一种躲避的动作,似乎很不情愿被他这样触碰。
男人的指腹顿在半空,下颌的线条慢慢收紧,神色也逐渐变得淡漠起来,他平静望着她,尽管心脏好像已经扭曲成了一团,仍旧能够控制住那种似是被锥子劈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