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寇季起床以后,赵祯再次出现在了寇府别院外,寇季依旧没见,只是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赵祯也没有仗着身份强闯,一如昨夜,悄然而来,悄然而去。
寇季在赵祯走后,悄然出了府,一路直奔文昌学馆而去。
许久没有到过文昌学馆,再次到了文昌学馆,寇季有些恍惚。
文昌学馆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个模样。
以前的文昌学馆,是土坯房,土坯围墙,隔着围墙,就能看到里面奔跑的幼童们。
可如今的文昌学馆墙高院深,一丈高的砖石围墙,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人难窥其中分毫。
蹲守在门口的老翁们,依然蹲守在文昌学馆门口。
虽然文昌学馆高大的围墙,已经将幼童们保护了起来,但老翁们却没有因此离去。
守着幼童们,似乎是他们余生唯一的使命,所以幼童们即便是已经没有了被拍花子的拐去的危险,他们依然守着幼童们。
他们大概是觉得,再高的围墙,也没有他们亲眼盯着放心。
寇季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们准备起身向寇季施礼。
寇季摇了摇头,阻止了他们起身。
走过了他们身旁,寇季就看到了文昌学馆的门。
门口守着几个中年人,有缺胳膊的,也有没腿的。
几个人站在哪儿,隐隐的行成了一个矢锋阵。
见到了寇季,齐齐施礼。
寇季并没有阻拦。
他们以前是瑞安镇上征召的兵卒,跟随着寇季一同去过河西。
寇季算是他们从戎生涯中最直属的上司。
他们向寇季施礼,寇季自然不会拒绝。
他们大多在河西战场上负了伤,从军伍中退了出来,寇季将他们安排到了文昌学馆守门。
他们守文昌学馆门户期间,从没有出过错。
任何企图混进文昌学馆的人,皆被他们挡在了文昌学馆之外。
他们时时刻刻的维持着矢锋阵的阵型,就是为了方便出击。
寇季在他们施礼过后,轻声吩咐道:“我要去见我祖父……”
守门的中年人们闻言,略微一愣,为首的中年人迟疑道:“少爷是想上山见老太爷?”
寇季缓缓点头。
为首的中年人哭笑不得的道:“那少爷您走错地方了……”
寇季狐疑的看向了为首的中年人。
为首的中年人赶忙解释道:“此前有人通过蒙学的大道上山,在大道上纵马狂奔,差点伤到了蒙学的娃娃。是咱们一个兄弟舍命相救,娃娃们才没事。
但咱们那位兄弟折了。
老太爷知道此事以后大怒,吩咐人封了蒙学的大道,在山腰下开辟了一处道,所有人想上山,都只能步行从道上去。”
寇季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在蒙学内纵马狂奔的人如何处置的?”
为首的中年人拱手道:“老太爷当场抽了他一个皮开肉绽,吩咐兄弟们将人扭送到了开封府,报了一个杀人罪。同时去信给官家,罢了他父辈的官爵。”
寇季眉头略微展了展,吩咐道:“回头在门口设几个拴马桩,以后进门不骑马,骑马不进门。有人违背,就乱棍打出去。”
几个中年人齐齐施礼。
“喏……”
寇季抬眼往蒙学学院内往了一眼,耳听着那朗朗读书声,低声了一句,“守好娃娃们……”
几个中年人再次施礼。
寇季没有再多言,背负双手离开了蒙学学院门口。
一路绕到了蒙学学院背后,看到了一个临时开辟出的山间道。
寇季沿着道上了山,到了文昌学馆山门口。
文昌学馆山门口有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