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看着这位掌柜的,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来。
“误会了,我不是来征粮的,白二是朝廷要犯,这里是他的铺子,我既然是来了榆林当然要过来一趟,想必你还不知道,白二跑了。”
苏卿卿这话的时候,一瞬不瞬盯着那掌柜的。
掌柜的连头都没抬,却是语气震惊,“跑了?”
苏卿卿垂眼瞧着他,笑了笑,“跑了,所以,你这铺子就成了我们重点监察的对象,有问题吗?”
掌柜的干脆利索摇头,“没有,草民没有,草民配合娘娘调查,尽管草民不知道我们东家做了什么,但是草民相信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草民完全配合,需要草民做什么?”
苏卿卿笑道:“先去后院看看吧,看看你们粮仓。”
掌柜的二话不,转身朝柜台后面走过去,从一个抽屉里取了钥匙,带路去后院。
后院不大,屯粮的库房是一个三间打通的房子,干爽通风。
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米缸面缸摆放的整整齐齐,苏卿卿只扫了一眼,留了吉祥和徐家庶子在里面看,自己倒是让这掌柜的陪着出来,站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笑着问他,“你们进粮的渠道是什么?”
掌柜的恭恭敬敬的道:“启禀娘娘,虽然东家不来榆林,但是我们店铺的粮食进货,都是东家一手打理,没个季度都有货商把粮拉来。
至于这些货商是东家从何处找的,草民不知道。
草民就是个给人看店的掌柜的,从来没有打听过东家的事。
就连东家被抓草民都是听知府大人的。”
你什么我都配合,你问什么我都是不知道,这店铺你们要是封了就封了,我就是个看店的,你们要是不封我就继续,我还能占个东家没了自己转正的便宜。
姿态摆的明明白白。
苏卿卿正要再问话,外面忽然响起大动静,苏卿卿一愣转头朝外看去,正要箫誉从外面过来,走到苏卿卿耳边低声回禀,“对面春香坊,季长明和人打起来了。”
箫誉不知道墨铎是谁。
但紧跟着他道:“和他动手的那个,应该是映柳在红袖楼的金主。”
金主二字从箫誉口中出的时候,苏卿卿心中头一次生出对映柳的愧疚。
她没多什么,只是转头一脸询问的看向白家铺子的掌柜的。
“对面春香坊是谁的产业?”
这掌柜的一愣,没料到苏卿卿问他这个,但是联系一下现在外面杂乱的声音以及刚刚有店铺的伙计在门口冒头一脸焦灼的表情,掌柜的很快猜到,外面闹出动静的应该是春香坊。
只是有些疑惑。
季家在榆林的地位谁不知道,谁敢招惹春香坊,而且春香坊的少东家就在店铺里。
难道是季长明和人争执起来了?
掌柜的脑中飞快的闪过各种画面,最终如实回禀。“启禀娘娘,春香坊是季家的产业。”
苏卿卿就道:“季家?这个季家是我知道的那个季家吗?”
掌柜的点头,“是的,这就是永顺侯府季侯爷的家业,在这边照看生意的,是季侯爷的同胞弟弟,一家子都在这边,他们家的产业很大,衣裳店,米粮店,酒肆,茶楼,都有他家的生意,在榆林的影响很大。
而且季老爷仁厚,每年都自掏腰包给榆林翻修学舍,榆林书院里的学子,伙食费都是免除的,是季家承担了他们的伙食。
季家还有个药堂,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免费义诊,义诊当天,药物什么的也会相对便宜很多。
好些看不起病的穷人,都靠着他们家的药堂续命。
听人,西北好几处官老爷,都是榆林书院出去的。”
这话就是给苏卿卿递话了。
算得上是一种威胁。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