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初喝汤的时候，屈琳琅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姜钰看上去相当头疼。

陈洛初问：“怎么了？”

他没事，心中却已经急着回去了，只是碍于蝴蝶，他总不能立刻就走。

陈洛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一样，她转头去给蝴蝶夹菜的时候，姜钰正好也给蝴蝶夹了一筷子，双方筷子快要触及的那一刻，陈洛初率先避开了。

叶晨曦眉头微蹙。

陈洛初对姜钰，不论在什么事情上，总是这么谦让，几乎是形成了习惯。

蝴蝶在接完姜钰的菜之后，把碗伸向陈洛初，眨眨眼：“妈妈的我也要！”

陈洛初莞尔，又多夹了一些给她。

蝴蝶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姜钰跟陈洛初夹的，那是一点没剩。勺子比她整个手都大，吃得嘴巴四周都是饭粒，陈英芝没好气道：“蝴蝶你慢点，咱们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

“姑婆，你烧的饭好好吃。”

“那你多吃点。”

蝴蝶竖起个三：“要吃三碗。”

“可别。”陈英芝笑道，“你那点肚子，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欢吃姑婆明天给你做。”

姜钰在旁边看着蝴蝶，不由分神，蝴蝶身体不好，他总感觉她是个娇弱的姑娘，大多数时候，蝴蝶也很安静，可是在陈洛初这里，孩子完全不一样，姜钰从来没见过这么活泼的蝴蝶。

陈洛初……比他要好么？

姜钰想起这两年，孩子从当时那个不点，到现在有快有他膝盖高，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种失落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格格不入，姜钰正好也要走了，便插话跟蝴蝶告别。

姜钰蝴蝶天天都能看见，没那么舍不得。姜钰要走，她干干脆脆的了一句：“爸爸再见。”

他摸了摸她的头，随即就往外走去。姜钰将车从陈氏后院开出去的时候，却看见陈洛初就在门口等着，他路过时，她敲了敲他的车窗。

姜钰放下车窗，再次看了眼时间，礼貌问道：“还有事？”

陈洛初：“聊聊？”

她看姜钰不停都看着时间，大概急着走，陈洛初突然极浅的笑了笑。

“笑什么？”姜钰问。

陈洛初笑的，无非是，姜钰并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她又怎么会那么快让屈琳琅如愿，他没下车，她就站在车旁，：“这一次，蝴蝶是没什么事，只是运气好罢了。你我都清楚，屈琳琅有责任。”

“我知道。”所以陈洛初要给蝴蝶换老师，姜钰才没有插嘴。他也不是没有责怪过屈琳琅，但当时他也在家里，责任确实不能完全怪在她一个人身上，“可是在你出现之前，陪伴蝴蝶的一直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因为这一次意外，抹杀她的付出。”

“不是因为她是你女朋友？”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偏袒她？”姜钰不悦道。

陈洛初想，大概屈琳琅一开始的付出，确实尽心尽力，只是在女朋友这个位置上，就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了，人性自私是本能。

而姜钰哪能那么快察觉到屈琳琅的变化，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谁又无缘无故会去怀疑。

陈洛初深深望了姜钰一眼，：“事不过三，即便我把蝴蝶的抚养权给了你，但要是再有下一次，蝴蝶就不归你了。”

姜钰眼底浮出怒意，却因为这一次理亏，忍耐了下去：“蝴蝶跟了我两年，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没有人比我更在意她。”

陈洛初垂下眼皮，时间已经不早了，够屈琳琅怀疑了，她就没有再挡住姜钰的去路。

她也打算回屋子里去了，一转身却看见叶晨曦在她身后站着，叶晨曦：“又不欢而散了？”

“我想或许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