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一阵后怕,还好自己戴的是铁笠帽,若是凤翅盔,怕自己就当场报销了。
“表娘养的。”
这千总越想越出了一身冷汗,他接过护卫递来的头盔,忍不住用自己家的土语骂了一句。
那护卫笑嘻嘻道:“连金儿,你真够命大的,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
猛然他载倒在地,却是一颗铳弹,好死不死射中他的咽喉,他双目圆睁,口中大股大股的血块涌出,他挣扎着,最后缓缓吐出一个字:“……福……”
“三儿……”
这千总大吼一声,这护卫是他的族亲,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想到这一关却过不去,他狠狠咬着自己下唇,身体颤抖,鲜血淋漓的仍不自知。
杨少凡冷着脸,流贼果然有人才,比起攻打正面的革左五营,他们战术运用得当,战斗力也明显高了一层,在他们组织下,第一波冲阵的饥民竟然伤亡六、七百,挨了四层火铳轰击才退。
他们在饥民后面夹带弓箭手,火器兵的战法,也给自己部下带来不小麻烦。
就算杀伤力不够,但弓箭射速太快了,自家打一铳,他们可以射好几箭,他们的三眼铳与鸟铳就算射得杂乱,没有准头,火器质量不行,也仍然不时带来伤害,己方不断有人倒下。
特别残酷的是他们的波次攻击,一波方止,一波又来,给己方造成强大压力,第三波时,他们还放了不知哪来的火箭,对整个军阵进行覆盖射击。
一般火箭在百步范围威力更为强劲,措手不及下,己方铳兵与枪兵,被他们射翻一片……
阵前尸体积得更高,战事持续进行,伤者躺满一地,流出的鲜血到处都是但后翼刚打退流贼第三波攻击,他们第四波又开始了。
这波的饥民,坚持了两排的射击伤亡,在后督阵闯军正要强迫他们继续时,杨少凡命令枪兵出战。
“杀贼!”
“虎!”
后翼枪兵齐呼一声,鼓点声中他们排众而出,在一阵紧胜一阵的鼓点中,他们挺枪小跑前进他们的云翅盔,红色鸳鸯里服,青色的齐腰甲,在有些凉意的阳光下,发着醒目的光芒。
他们排着密集队形,层层叠叠的冲杀行进,对面流贼见明军主动冲出显得有些慌乱一些饥民转身就逃,一些想拼命,还有一些闯营步卒冲出,用弓箭或是火铳向这些枪兵射击。
曹变蛟财力比不上王斗每个小兵都可以装备长身罩甲与臂手,他镇内长枪兵防护显得有些不足,一些人手臂中箭受伤或是中弹倒下,但余下的枪兵们,仍然毫不犹豫上前。
更多的流贼惊恐逃跑,就算明军火器犀利,但远程的轰击伤害,与近距离肉搏那种压力是完全不同的,很多军队在远程对射中可以打得有声有色,承受很高的伤亡,但近距离搏斗时,往往就望风而逃了。
因此,枪兵们逼上前去,这波流贼就散了一大半,怎么镇悳压都镇不住,余下的或是逃跑不及,或是企图负隅顽抗,但层层的枪刺,已经逼近他们眼前。
“杀!”
枪兵们群枪刺去,面前一片的惨叫,面前饥民一触便溃,露出后面措手不及的闯营弓箭手及火铳手,随后这些远程兵在被刺死一些后,哇哇而叫,大声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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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闯营刀盾兵企图抵抗,但面对群枪,悍勇军士,又哪是对手?胡乱抵抗一阵,纷纷败逃。
一个持着皮盾的闯军仗着自己富有勇力,对着前面一排的长枪,还想搏战,他猫着身,手上皮盾挡着自己要害,右手大刀一个横扫,想要劈断面前枪杆。
这一招是他的宝贵经验,他也曾是明军一员,一向看不起那些长枪兵,在他认为,只需近上前去,对手的长枪就是摆设,就算长兵短用,也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