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当真是遮云蔽日。它一翅膀便要把杜云停拍到地上去,却不料这人当真是狡猾的很,竟然踩着它一根略长些的尾羽翻身跃起,牢牢骑在了它身上。
“你跑什么?”杜云停说,“老实呆着……”
他在上头寻到了方位,眯起眼,径直用力下刺。只听哀嚎阵阵,血雨漫天,那玄鸟扑腾腾落在地上,脖子折断,已然没了气。
杜云停从上头下来了,扒拉着羽毛看哪块儿好。一扭头才发现,在场人都自望着他。逃跑的人不跑了,败走的人也回来了,所有人聚集在一处参观他,目光奇异。
杜云停:“……”
什么情况,这群人为什么要看着他玩鸟?
不会是准备跟他抢毛吧?
“羽毛是我的,”他表明立场,“我打的鸟!”
孔雀门二公子:“……”
他妈谁在乎的是鸟!!!
唯独杜师兄神色复杂,看了杜云停一眼,到底面色冷淡扭转过头去。不过片刻,便有其他山掌门匆匆而来,为首的那个问杜师兄:“可有何大碍?”
杜师兄说无妨,“多亏众人,已将玄鸟斩杀。”
他口中说众人,顾的是在场所有弟子的脸面,不将功劳放于杜云停一人身上。杜云停听出来了,也不怎么在意,只将羽毛收了,抬头看这小老头。
这一山掌事的真人名曰泓真,白须白发,这位杜师兄正是他的亲传弟子。他看过弟子无事,方才抬眼去看这一群人,蹙眉,“玄鸟究竟如何逃脱,我已让人去查,自然会给掌门一个交代。”
说罢,他又道:“你随我来。”
杜师兄依言跟上,后头有人来,接手了这一帮子外门弟子。这三日的比试算是提前不了而终,有人惴惴有人欣喜,各自回房时,仍然议论纷纷。
但这一日后,他们对于杜云停的态度却好了许多。之前是看着他那张脸,如今不止看着他那张脸……好像还看着他的剑。
甚至有人充满敬畏与他搭话:“这只白鹤莫不是也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灵兽?能化人的?”
杜云停:“……你想太多,我儿当真只是只鸟……”
不是妖精。
被裹在老父亲亲手做的衣服里的白鹤张开嘴鸣叫了声。
杜云停说是做衣服,实则自己都是锦衣玉食的,哪儿真做过。不过是把那皮毛缝了缝,掏了几个洞,教白鹤的翅膀、头、两脚都露出来,裹得活脱脱像个毛球。他摸了摸毛儿子肚皮,下意识就要喊师父看——
待到张了张嘴,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如今已经离家出走了。
……他其实无人可说。
这世间的乐趣,好像总得与一个人说一说,哪怕是不足为道的小事。若是不说,乐趣就减了大半。
杜云停有些恹恹的,无意识地撸着鸟,难得有些悔。
他有些想师父了。
白鹤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虽说是安静沉默,可抓过身立马就偷偷给他大爹打了小报告。道黎老祖始终分了一缕神念跟随着小徒弟,闻听小徒弟这是思念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当晚先哄了杜云停入睡,随后把那孔雀门二公子扔出门去,方以元神出现。待杜云停半睡半醒之中迷迷糊糊睁眼,瞧见熟悉的脸,自然地便哼了声,伸长手臂。
“师父……”
他喃喃道,将脸埋进人胸膛上,还当这仍旧是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都不寻我。”他声音软的很,非要问,“你想不想我?”
道黎老祖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小徒弟虽说平日于他面前性子软,也爱撒娇,可软成这样的,却是前所未见。千年的修为都能在这人声音里化成水,道黎老祖揽着他,道:“我看你玩的开心。”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