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点点头,“此时睡不安稳。”
二公子道:“那我先睡了。”
他把被子一拉,闭眼休憩。杜云停还在床上坐着,给自己掐了一个静心诀,自觉地将法门又回顾了一遍。
等做完了,他才想起,自己如今已经不在那山上了。
何苦还这么勤奋辛苦?
难道不该好好耍耍!
白鹤就在他身边立着,瞧见他表情都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觉着他是又皮痒。
“你还不如去睡。”
也好过去外头浪,若是真被那位知晓了,怕是要把你关个三四百年的。
杜云停:“……你以为我不想?”
他往床上一倒,神色有点挫败,“我如今睡也睡不着了……”
他当真是被道黎老祖哄的太好了。这百年来,自己都不曾独自休息过一夜,床畔总有那人身影。就算是闭关,道黎也总不忘分出道神念给他,教他抱着睡。如今无法闻着那气息,杜云停心里头就像是缺了一块,根本没个安稳,如何能睡得着。
他仰面躺着,喃喃:“师父应当已经发现了。”
白鹤整整自己身上羽毛,说:“怎么,回去?他怕是会想你。”
杜云停把脸埋进被子里,半晌才忿忿道:“不回!就这么回去了,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不回,我非得等到他来和我认错不可!”
白鹤眼望着他,心知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它也不拆穿,就看着杜云停在那儿入定,忽的瞧见房中出现了一抹残影。有一片近乎透明的影子穿墙而入,停留在青年身后,停滞了下,随即微微拥着他。
白鹮正梳理羽毛呢,一嘴差点儿把自己毛给叨飞。
卧槽,大爹!
它是知道老祖肯定是会找过来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找来的这么快!
那影子绕着青年转了一圈,为他护了护法,便静静停留着。白鹤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吭,就眼睁睁瞧着,感觉那影子手指于它头上微微一点,旋即,它大爹的声音就直接传入它脑中来,“他可是气了?”
白鹤于心中想,何止是气了……
这可是离家出走都使出来了啊。
它心说:“大爹,要不把爹带回去?”
道黎老祖只遣了神念出来,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淡淡的,“不用。”
他对自己的鹤儿子道:“让他玩。”
白鹤也习惯了他的闭眼宠,并不因着这句话感到惊讶,答了一声是。它看着那影子慢慢拥紧了他爹,本来毫无睡意的杜云停似是感觉到了习惯的气息,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很快便沉沉睡去,和旁边那张床上的孔雀门二公子睡得一样死。
只有白鹤看破不说破,老神在在的,只是自觉地把鹤脑袋移到一边去了。
大爹说了,非礼勿视……
醒来后的杜云停懵了许久。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就只拉着他儿子翅膀炫耀:“看我,我也不是很需要你大爹陪着——我自己也可以睡!”
白鹤:“……”
白鹤满含怜悯地侧头望了他一眼,应付地叫了一声,心说,还好。
还好我随的是我大爹的智商,不是随杜云停的。
不然岂不是一只傻鸟。
这一日果然有人来迎他们。杜云停往前望,只瞧见那师兄穿着内门的月白袍子,腰间也挂着内门弟子独有的腰牌,施施然立于一把剑上,正与身边一女修攀谈。待到这群人到齐了,他方开了口,道:“各位请随我来。”
他转了身,于剑上衣袂飒飒飘飞。旁边那女修喊他师兄,生的玲珑秀美,对这帮外门弟子连一眼也不看,只紧随于他之后。
外门弟子尚且不能御剑,用的是飞舟。
过了云梯,所到达之处乃是灵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