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了这个短处,威胁王道宽想了办法,将银子发往永安州。那日晚间,王道宽来了州府公衙,与我商议如何才能将银子发往云溪州,我便许诺道,只要他将此事办了,我便不参他盗取库银之罪,他为了保命,便说他有法子毁了银库,只要银库毁了,按照朝廷律法,便可将库银发往永安州看管,如此便完成永安州王有铭所托。臣想来,也只有此法子,可帮了王有铭,便默许此事。过了几日,王道宽便烧了那银库,同时报来十万两银票同时被烧了。臣也着实被惊,想来定是那王道宽借了此事,想将之前那些偷盗账目,借口火烧一笔勾销,并不是臣想要私吞这些银子。结果姚大人作保说,只要这十万两银子真是火烧了,便可让江源云重新开了银票。姚大人此计臣也赞同,如此,便可将此事处置妥帖,任何人等都不拖下水。事情了却后,臣便没再过问这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将心思放在如何管治云溪州上面来。却不想,王道宽前几日被捕快报来,不知何故被人杀死,抛尸在山脚,臣也实在不知王道宽是如何死的,所以此事臣真是被冤枉之极,他死之事实在与臣无关,若是真像江源云如此推理想象,臣还可以推理想象,说是江源云记恨王道宽让他损失了十万两银子,派了杀手将王道宽杀了,以泄心中之恨。」
炎帝听完,大怒道:「好个大胆的孙招远,你真是反了。朕让你来治理云溪州,好生办差。你倒好,发现督银道员王道宽偷盗朝廷银两,你不是想着奉公执法,而是想着和王道宽同流合污,遮掩此事,只为完成王有铭所托之事,朕现今不管王道宽是不是你杀的,朕定要治你之罪。来人,将孙招远拿下,待朕想清楚,如何处置,再做定夺。」
来了两个侍卫便将孙招远带下了。孙招远被带下,并未向炎帝大喊冤枉。
这事想来确是他做错了,天子对于偷盗银库之事,自然愤怒至极,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没有事发,他炎帝也可睁眼闭眼,将此事放过,但现今被他孙招远自己承认,若是不好生惩处,炎帝如何管治天下,只怕全天下的巡抚都会伙着督银道员,私吞国家库银了。
孙招远其实方才已在心中将利弊权衡清楚,若是不将实话说清,他找不到任何为自己开罪的证据,若是做实了杀人之罪,定会被处斩,一命换一命。但若是将实话向炎帝讲清,自己又没参与偷盗库银之事,最多也就是渎职之罪,革职查问,按律也只是流放长留州,做个罪人,但至少还能保命。
孙招远被押到门口,炎帝又将人喊住,道:「孙招远,你可知朕心中对你期望厚爱,朕听闻你夫人已有身孕,本打算若是你生了男孩,便将皇后生下的长女,与你家子嗣认个娃娃亲,却不想,朕待你如此不薄,你却将王道宽如此贪赃枉法,无法无天的恶事都瞒着朕,你心中可还有一丝君臣之道。」
炎帝又痛骂了孙招远半天,只骂得口干舌燥,满脸通红,摔了屋中许多物件,才让侍卫押了他下去。
底下那些官员各个都不敢吭声,跪在地上,连喘息都小心谨慎,生怕此事触碰到炎帝霉头。
炎帝又摔了许多屋里的器皿,方才将恨意止住了。又过了良久,缓缓道:「孙招远之事,待朕明日想好如何处置,再下诏书。」
姚云贵一听,心中奇怪,若是按照刑事杀人之案,怎会下诏书,应是由云溪州公衙审理完毕后,再下审判文书,便道:「圣上圣明,这孙招远杀人案件,难不成由圣上亲自下诏书治罪吗?」
炎帝瞪了一眼姚云贵,吓得姚云贵赶紧又将头埋到地上。
炎帝咬了咬牙根,道:「他孙招远自己都将前因后果陈述在朕面前,和你们证词完全能对的上,他连助王道宽逃脱律法这种罪事都依法供认了,还能有假?」
姚云贵见炎帝怒气冲天,眼中生恨,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臣不敢。」
炎帝又道:「你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