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长安推进,肯定要一头撞到以逸待劳的匈奴汉国手中。
“将军,末将回来了!”
就在索綝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部将急色匆匆的来到了跟前。
索綝一看,是自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急忙问道。
“情况如何!?”
这名部将大口呼气,说道。
“将军,贼胡兵马已经击败了麴公三阵,城邑坞堡投降胡虏者足有近二十,北地之势已经崩坏!”
索綝闻言立刻以手扶额,懊悔的叹道。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要是能早日前来,与麴允合兵退胡虏,不仅可解长安之围,潼关亦可复得,何至于让苟晞贼军入关中!”
旁边的幕僚和部将闻听此言,都是默然不语,一个个垂下了头,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众人全然已经忘记了,就在十几日之前,索綝还与他们一起畅想,在此次击退胡虏之后,尽数把持朝堂大权的美好景象呢。
原本能互为犄角的晋骠骑大将军麴允势力大损之后,索綝也不敢再轻率的冒进。
他安排随行的羌部义从骑兵,向着长安的方向试探进攻,以保完全。
哪知道,这些羌人义从仅仅是到了第二天,就全都是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
“索公,匈奴人兵锋强盛,儿郎们力战不敌,长安之围恐怕难解也!”
索綝原本还打算再派前锋去试探,不久之后,却又遇到了从北地郡逃来的晋军。
一问之下,索綝才从这些晋军败兵口中得知,麴允又遭逢大败,北地郡的城池已经尽数丢失。
而且,武都和始平两郡的氐羌各部已经尽数反叛,总数近二十万之多,纷纷响应匈奴汉国。
如此一来,关中的局势已经是彻底崩坏了。
长安城已经彻底成了孤岛了。
面对这种局势,索綝手下的将领们也都是立刻分成了两派。
一派人觉得,此时长安危急,天子危急,应该速速进兵,以雷霆之势击溃附从的氐羌,然后再与长安里应外合,恢复内外交通,如此一来,方能解长安之围。
“将军,此时胡虏刚在北地数战,肯定已经是人困马乏,我军趁此之时疾赴长安,只要击溃略阳氐人,则其余氐羌各部肯定畏惧不敢前,如此一来,长安之围必然稍解,可趁此机会护天子至秦州!”
“对啊,将军,胡虏虽有苟晞贼军新援,但已经是鏖战数月,只要能出其不意,解救出天子,还可以缓缓再图恢复!”
到了现在的境地,哪怕是这些对于晋室最忠心的部将和幕僚,也已经对关中,或者是长安的局势不再抱有希望了。
对于他们来说,能从长安接应出来皇帝,然后退保陇上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将来,可以等到关中雍州的世家豪强群起反抗胡虏暴政之后,再引秦、凉二州的兵马恢复关中。
征东大将军索綝听后,却依旧是眉头紧皱,显然并不是很认同这个冒险的举动。
既然他们这些人能想到这个可能,那已经占据了兵力优势的匈奴胡虏,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说不定,从新平郡至长安的路途中,早已经布置上了胡虏的陷阱,就等着他们这些晋军掉进去呢。
“将军,不可如此!”
忽然,一名幕僚出言反对道。
“如今麴骠骑大败,将军已经是大晋擎天柱石,切不可冒进致败,否则,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此人的话,倒是非常符合索綝心中所想。
“荒谬!你难道想让将军坐视天子失陷于胡虏吗?!”
“怀皇帝之耻已是至极,要是今上再没于胡虏,耻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