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大声的劝谏道。
“陛下!不可如此啊!”
匈奴皇帝刘聪对于陈元达这个匈奴人中的‘智者’既尊重又忌惮,见到陈元达反对,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陈卿,此言何意!难道是想让朕坐视赵固这个贼子窃据洛阳吗?”
“陛下,臣绝无此意,赵固背弃皇汉重恩,自然是应该以天威诛之,但是这洛阳周边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啊,其实这些百姓都是陛下的子民,哪有叛贼为讨灭,却先屠戮良民的道理!”
御史大夫陈元达的身体素来病弱,说了这两句话后,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但却是坚持着继续说道。
“陛下志在天下,不管是匈奴人也好,还是晋人也罢,都应该一视同仁,皆为皇汉子民,要是为了攻取洛阳,再行如此酷烈之事,从此以后,如何统御万民?”
陈元达的这番话一出,旁边随军而来的一些晋人降臣,纷纷都是点头赞同。
这些晋人降臣都觉得,既然刘渊父子打出来了复兴汉室的旗号,那就应该做天下人的皇帝,不管是匈奴人也好,还是中原晋人也好,都应该是大汉的子民,自然也不应该歧视他们。
不过,陈元达的这番话,这些晋人降臣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因为陈元达自己就是匈奴人,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让匈奴皇帝刘聪另有心思。
刘聪听到陈元达的这番话后,却是不以为然。
“陈卿,如今天下未平,需要的乃是能征战善战的勇士,而不是什么耕种的良民,要是耕田的晋人农夫死了,那还有其他的晋人农夫,但是如果我们匈奴的儿郎死了一个,那可就是少了一个!”
听到刘聪不屑一顾的态度后,御史大夫陈元达继续奋力的争辩道。
“陛下,只要教习战技,就算是耕种的农夫,也是可以成为善战的士卒的啊!”陈元达非常恳切的说道。
哪知道,陈元达的这句话说出来后,匈奴皇帝刘聪却是勃然大怒。
“陈元达!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要是晋人都成了善战的士卒,哪里还有我们匈奴人的安身之地!?”
刘聪说道这里,愤愤的一挥手臂。
“好了,休要再言!否则,不管是何人,都军法从事!”
陈元达见状,也是只得俯首请罪,不敢再多言语。
匈奴皇帝刘聪不再看陈元达,而是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洛阳城。
“就算是洛阳的晋人都死光了,朕也不怕,没有了晋人,还有氐部、铁弗人、白部人、娄烦羌、卢水胡,这些人都可以替朕镇守洛阳!”
兖州,卢子城。
这座大汉的临时行都,随着越来越多的官员、军民的涌入而变得越发的拥挤了起来。
刘预的临时行宫,也是完全没有什么皇室气派,也就是比一般的卿相府邸相仿,当然要是和洛阳帝都的那些王宫贵胄的府邸相比,却是远远不够的。
曾经在洛阳历任晋廷司隶校尉、光禄大夫的刘暾,此时正在悄悄打量着这座‘伪汉’临时行宫。
作为袭杀王弥的重要功臣,刘暾自然是和王弥的首级一起,送到了刘预的行宫之中。
进入这座寒酸的行宫之后,刘暾并没有等待很久。
很快,几名侍者进来提醒他。
“使君,陛下来了,恭迎!”
刘暾赶紧整理衣冠,准备大礼朝见。
但是,很快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传了进来,刘暾甚至于连大礼都没有参拜。
“哈哈,除王弥之功,长升公乃是居首也!”
刘暾还没有来的及下拜,就见到一名彪悍的武人进来了,身后跟随的一人,正是王弥的侄子王立。
见到刘暾一脸的疑惑和不安,王立笑着出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