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笑众位世伯叔兄,对于此等遗泽百世的大功,竟然弃之如敝履,实在是好笑啊。”
对于崔琼的话,许多崔氏众人都是面色不悦。
“崔子玉,那你倒是说说,这算是哪门子的遗泽百世的大功?!”
听到这句质问,崔琼脸色一收。
“如今刘季兴跨据四州之地,拥众数百万,有甲兵十万,此等雄豪之资,在众位眼中,竟然视而不见?”
“并州胡虏肆虐中原,覆灭洛京,所依仗者也不过是数万户屠各胡人,其兵力也不过勉强十万之数,如今石勒败亡,王弥也已经丧胆,并州胡汉的气焰已经渐消,等到刘季兴经营数载,其势还将更加强大,到了那个时候,并州胡虏还有何依凭与其争锋?”
听到崔琼这么说,众人也都是默然。
他们也都知道,青州汉军的实力一直甚是强悍,更是屡次击败胡虏,但是毕竟距离他们还有些距离。
“就算是崔子玉你所言属实,但是,那也是将来的大势罢了,这些争雄逐鹿之事,实在是难以预料啊,这么早的下定论,还是为时过早啊。”
对于这句质疑,崔琼又是紧急着说道。
“哈哈哈,世兄,此言差矣,如今的天下,本来可以是另外一番太平景象,但先是晋武帝遗留祸端,然后又是司马家诸王内乱,以至于祸乱天下至此。”
“此乃,更是天意!晋室失德乱国,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否则怎么会如此呢?”
“将来汉室必兴,难道众位准备,再等到汉室还于旧都,盟誓封赏的时候,再开始投效建功立业吗?”
崔琼说的虽然有道理,也的确说服了许多人的内心,但是依然还是有保守的老者提出了自己的反对。
“就算是将来有大功,甚至于裂土封侯,也不过是将来之事,但是如今要是交恶与刘演,恐怕这博陵的安平日子,也就要到头了啊。”
“如此乱世,世伯怎能还指望什么安平日子?大丈夫自当立不世之功,岂能困守与先祖的盛名遗泽之上?”崔琼立刻反驳道。
“况且,刘季兴虽然出身武人,却崇文重道,他曾经与我说过,要令我们崔氏,成为新一代的士人文宗!”
“士人文宗?”
众人听到这个都是一阵阵的惊讶,这个名号,可不是简单的名士,而是有着另外的含义。
“什么样的士人文宗?”
立刻就有人问道。
“难道是孔氏那种?”
一名崔氏宗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不错!”崔琼非常肯定的说道。
“刘季兴曾言,孔子之道匡世已经数百载,如今天下大势早已经异于昔日,需要再有继往圣开新宗的大贤之士!”
“新朝,必当有新的文宗圣贤于当世!”
并州,晋阳。
一场薄薄的春雨过后,整个晋阳的街道上,刮起了阵阵的冷风,丝毫没有春暖的气息,反而是一股肃杀之气涌来起来。
围攻晋阳城的匈奴汉军,刚刚退兵没有几天,城中死伤了男人的门户中,都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根本没有什么春日美好的景象。
大晋并州刺史刘琨,刚刚跑晋阳城外返回,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急色匆匆的返回了城内的府邸。
此时的刘琨,才不过四十岁出头,但是他的两鬓已经出现了发白的头发,足以可见其辛劳憔悴。
一进了府内,刘琨立刻召来中山郡来的信使。
“小人,见过郎主!”
那名信使是中山刘氏的部曲,见到刘琨后立刻恭敬的跪拜。
刘琨却是没有耐心的摆了摆手,说道。
“起来说话吧,我问你,刘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