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甲骑的具装和重铠,可都是石勒在赵魏之地苦心搜集而来,如今一旦舍弃,再想要重新组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不定,一两年内都难以成军。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将军,不好了,青州贼快要追来了!”
果然,一阵阵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胡汉大营距离战场不过数里。
石勒要是再不跑,恐怕就真的要来不及了。
“卸具装!”
石勒咬了咬牙,不得不下了命令。
而后,石勒率领一众三四百骑兵,向着北面逃去。
到了下午的时候,石勒一行人已经到了枣强县内。
这一路上遇到的冀州豪强坞堡,都把从这些溃逃的胡汉士兵的模样上,知道了胡虏大败的消息。
石勒此时甚是狼狈,脸上的伤口已经结成了血结,原本英武的脸庞变成了可笑的大花脸。
就连胯下的马匹,也是非常的疲累,已经难以冲刺奔跑了。
一行人找了一处背风的树林,躲在里面稍稍休息一番。
前面不远就是枣强城,石勒打发了几个羯人亲卫去查探一番情况。
“枣强城是何人留守?”石勒因为伤口的痛疼,此时的头脑昏昏沉沉。
“是刘鹰!”程遐气虚的说道。
石勒一听,立刻恢复了几分精神。
“对,对,对!是刘鹰,哈哈哈,这是我十八骑的老兄弟,就算是石虎,也诱不走他!”
听到石勒这么说,程遐的心中却不屑的腹诽了一下,那赵鹿也是你十八骑的老兄弟,还不是被石虎轻轻威逼就跟着逃走了嘛。
要是说起来,赵鹿还是上党郡的羯人了,这个刘鹰不过是太行的杂胡乌桓人。
“将军,前面的枣强城中守军依然在!”
很快,前去探查情况的羯胡卫兵就回来报告了。
“好!我们这就去枣强,刘鹰手中应该还有不少骑兵,到时候咱们一起合兵北走,就不怕那些沿途的冀州坞堡了。”
石勒此时正是处于“痛打落水狗”境地,先他一步逃走的石虎,既把失败的消息传播到了沿途,又抢掠了一切能抢的村寨,只給石勒剩下了沿途的敌人。
如今跟随石勒的着数百骑兵,到现在快要一天了,连一口饭都没有吃呢,还要时刻警惕身后的追兵,周围敌意满满的坞堡,要是再这么下去,最多两三天所有人就得在这寒冷的初春中饿死了。
石勒率领一众骑兵很快到达了枣强城外,只见枣强城的大门洞开,刘鹰那个大圆脑袋正明晃晃的在城墙上张望着。
一见到石勒等人的身影,刘鹰立刻趴在城墙上,大声的喊道。
“兄长!兄长!可把你盼来!兄长受伤了!?”
石勒听到刘鹰的这一句‘兄长’,心中竟然有些凄凉之感,他抬起头来望着城头上的刘鹰。
“小伤,无妨!石虎那贼子可曾来过?”石勒忍着伤口的痛疼大声的问道。
“石虎那贼子,竟然意图诱骗我抛弃兄长,被我乱箭射走了!”
刘鹰大声的喊道。
“兄长,城中已经备好了热食和马料,快些入城吧。”
石勒听到后,就要策马向前,却忽然被旁边的程遐拉住了马缰绳。
“将军,小心有诈啊!”程遐悄声的说道。
“有诈?”石勒原本被痛疼折磨的疲乏的身子,立刻就是一个激灵。
他抬头望向前方的大开的枣强城门。
“门内太安静了,又有惊鸟于空中飞落。”
“刘鹰立于城墙之上,其周围的士兵却甚少,恐怕暗中有埋伏啊。”
程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