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虏重骑兵的冲击,立刻让青州汉军步兵损失惨重。
在胡虏重骑兵赌徒式的冲击下,青州汉军步兵的前排士兵似乎被一扫而空,许多人不是被胡虏骑兵的骑枪杀伤,而是被突入进来的马匹给冲撞的骨断筋折而死。
“杀!”
“啊!”
顷刻之间,又一场惨烈的厮杀在步兵和骑兵之间展开了。
石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远处的胡虏骑兵的冲击,虽然造成了青州汉军的巨大伤亡,但是那些青州汉军却没有崩溃。
如此一来,胡虏披甲骑兵陷入了与步兵的短暂缠斗中,胡虏骑兵反而又受到了一阵不小的损失。
这时候,旁边的张宾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他凑到了石勒旁边,低声的劝道。
“将军,壮士断腕啊!青州贼兵卒死战不退,已难以获胜,不如尽快撤退,否则大军尽陷于此,则大事休矣!”
听到张宾的话后,石勒却没有了往常的气度,而是连头都没有回,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青州贼的右翼皆是冀州流民,张豺等部必定能战而胜之,只要中路再冲杀两轮,等到那时候,胜负尤可争也!”
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后,就知道石勒已经陷入了非常固执的赌博之中。
如今的形势下,就算是张豺击败了青州汉军的右翼,恐怕这些青州汉军的中路也未必能溃败,因为胡虏的中路早已经先溃败了。
一旦胡虏的中路大溃败,张豺等晋人豪强就算是获胜,也于事无补了。
张宾想到这里,不由看向了左翼的张豺等晋人豪强那里。
如今只能祈求,张豺等晋人豪强能在押阵的胡人将领督促下,快一点击败青州汉军的右翼了。
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可是,张宾的视线刚刚转到那里,却突然发现了令他感到恐惧的一幕。
只见远处的胡汉大军左翼,原本那些押阵的胡人将领的旗帜,都一面接一面的倒了下去,一阵阵的人头攒动,似乎在左翼的军中发生了某种动乱。
张宾的心中一沉,立刻猜到了最危险的情况。
“张豺临阵倒戈了!?”
不过,张宾还没有来的及说出来,旁边的程遐却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并且立刻惊呼了出来。
“将军,张豺这厮叛了!”程遐的声音似乎已经发颤了。
“什么!?”
石勒闻言大惊,立刻转头望去。
果然,胡汉大军的左翼,原本阵列中密密麻麻的胡人将领的旗帜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豺等晋人豪强的部曲私兵,都已经开始重新列阵,马上就要对胡汉军的中路发起进攻的架势。
“张豺!竖子!”
石勒见状立刻破口大骂,骂完之后,石勒取出自己的骑枪,大声的喊道。
“所有人听令,随我一起再冲阵!”
“先击溃青州的中军,再随我杀光张豺这些反骨贼!”
可惜,石勒的话音刚落,张宾、程遐等胡汉将领立刻跳下马,哭喊着抱着石勒的马腿,或者是牵着石勒的马缰绳,苦苦的哀求起来。
“将军,此战已败,速速撤退是正理啊。”
“是啊,将军,立刻鸣金收兵,我们的骑兵都能逃出来,只要回到襄国,就又能拉起来几万人马!”
“是啊,将军,只要我们的骑兵撤出来,这些不值一钱晋奴步兵,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再乎这一战胜败!”
“将军,张豺等人宗族皆在赵地,等到以后再讨杀他们也不迟啊。”
听到这些胡汉将领幕僚们的苦苦哀求,石勒却根本就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石勒一面的大声喝骂,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