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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清河南岸。
刘预身穿甲胄,骑在马上望着面前的清河冰面。
在他身后和左右,是数万集结待发的大军。
这支军队,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汉军府兵和中军,而是有许多进入冀州后,招揽选拔的冀州流民和豪强部曲。
“陛下,诸军已经列阵完毕,可以过河了!”
赵昆飞马而来,向着刘预说道。
此时的天色,还依旧没有完全放亮,但是白亮的清河冰面却是能尽览无余。
“好!传我令,诸军列阵依次渡河!”刘预想着清河对岸一挥手,“至于岸上后,再依据阵列原地固守,以待后军!”
赵昆刚要领命而去,旁边却有一人忽然说道。
“陛下且慢!”
刘预闻言微怒,脸色一变,却看到正是清河崔氏的崔遇。
“崔公此为何意?”
崔遇被刘预的表情吓了一跳,但是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陛下,如今清河虽已冰封,但是其冰面是否坚固,足以供数万人马通行?”
“况且,胡虏连日以来,都有游骑巡视清河,肯定也已经发现了河面结冰,如今却毫无动静,臣恐怕胡虏奸狡,若有埋伏岂不是危险?”
刘预率领的冀州新附军中,有近乎小半数的精兵都是清河崔氏抽调而来,这些可都是崔遇保命的根底啊。
如今却要跟随刘预踏冰前进,崔遇总觉得需要多确认没有大的潜伏危险,才能放心跟随出击。
对于崔遇的心思,刘预当然也是知晓的一清二楚。
“崔公放心,胡虏肯定料不到清河冰封至此,就算是偶有游骑侦得,要想全军列阵备战,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况且,我军游骑也已经探查,并无埋伏。”
“朕正是要趁此时机,率领诸军儿郎们建功立业,岂能因顾忌凶险,而贻误了战机?”
崔遇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可是一夜成冰,未必足够坚固啊!”
刘预随即说道,“朕的游骑已经渡河查看过,人马俱能渡河,可见冰面足够坚固!”
崔遇却又说道。
“游骑不过数人,可如今是数万大军渡河啊,分量差以千百计啊。”
刘预早已经有些不耐,他一扯缰绳,大声的说道。
“河冰坚固,若次序通过,必然无虞!”
说完之后,刘预回顾左右,发现不少将领士兵的脸上,也是有同样的担心。
刘预跃马而前,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破贼封侯,正在此时,朕亲自先行,为诸君前驱!”
“驾!”
随后,刘预策马向着清河奔去。
身后的中军亲卫骑兵们,也都是立刻紧随其后,猎猎作响的大旗迎着北风,向着对岸疾驰。
这一切,都被附近的汉军将士们清楚的看到了全过程。
刘预一马当先,亲自踏冰前行,立刻把汉军士兵们鼓动的热血沸腾,原本那些担心统统都消散不见了。
就连那些刚刚招募来的新附军们,也都是被同样的感染起来,原本那些紧张和恐惧,就在这成千上万的人潮中消失了。
自刘预亲自为前锋渡过清河之后,剩余的汉军依照预定的次序,踏着冰面浩浩荡荡的向着对岸杀去。
“陛下,末将愿率轻骑,往前方去扫荡胡虏游骑,以断其耳目。”
骑军将领吴信说道。
此时的汉军,还没有全部渡过清河,而远处的不少胡虏游骑,却已经发现了汉军通过冰面而来,开始越来越多的聚集到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