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苦县、阳城、洛阳三次大败后,司马晋室在中枢的宗室就几乎被扫荡一空。
刘预手中的司马端可以算是奇货可居了,要是再来一个秦王司马业也未必能多什么好处,还有可能被某些有心人利用。
“知道司马业往哪去了吗?”刘预继续问道。
“那些人都说是长安,去投奔司马模去了,不然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啊。”董平说道。
“长安虽然是有司马模的数万军队,不过没有外援,陷落是迟早的事情,真是一步臭招。”刘预不禁嘲笑道。
‘好了,这种事情不说也罢,随我去请皇太子,咱们一起出城迎接司空荀藩吧。’
秦王司马业这种事,对于刘预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多他不多,少他也不少。
刘预现在的大事,就是做好接纳司空荀藩等一众密县行台的事情。
作为大晋的三公,司空荀藩可以享受到皇太子司马端亲自出城相迎的礼遇。
艳阳高照,旌旗飘扬。
仓垣城外。
在上万甲胄光亮,手持锋利刀枪的青州军护卫下,大晋皇太子司马端,亲自率领大将军刘预等一众将领官员出城相迎。
司空荀藩率领的密县行台,虽然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足足有三万多人,但是其中许多都是司州一带的百姓,真正的官员、士人仅有数千人。
真正跟随司空荀藩,参加拜见皇太子司马端仪式的人,也就是这数千人。
在往来飞驰的青州骑兵护卫下,以司空荀藩为首的一众人都是向着皇太子司马端趋步而行。
同样的,皇太子司马端也是快步上前相迎,隔着老远的时候,只听见司空荀藩悲号一声。
“殿下!”
说完,大晋司空荀藩就俯首在地。
“荀司空,快快请起!”皇太子司马端立刻上前搀扶。
“殿下,洛阳陷落,万民涂炭,都是臣等的罪过啊。”司空荀藩说着就自责起来。
“荀司空,胡虏猖狂,已经是人所共知,只恨东海王司马越弄权误国,却是不干司空等良臣的事啊。”司马端立刻说道。
这时候,荀藩后面的一众密县行台的官员,已经按照大小品秩在他屁股后面排成了一列列。
上万刀枪盔甲鲜亮的青州士兵,就在四周紧紧的护卫着。
这种如临大敌的一般的肃杀之气,让这些人都是不敢喘大气。
“司空,如今天下丧乱,以至于洛阳都失于敌手,孤现在已经决定,要令大将军开府治事,以匡扶国家,就如同当年魏武,哦不,就如同蜀国武侯一般故事。”
司马端把司空荀藩扶起来后,大声的说道。
对于这个消息,司空荀藩在来的路上,早已经从兖州刺史杨瑁的口中有所耳闻。
“只要能讨灭胡虏,克复洛阳,一切都唯殿下之命。”
荀藩表情凝重,又在皇太子司马端的亲自引见了大将军刘预。
刘预刚刚早已经把荀藩等人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大将军威名赫赫,足以震怖胡虏,为天子生民复仇重任,就全靠大将军了。”
一见到刘预后,荀藩立刻就说道。
“此等重任,本该贤良所居,不过,我略有薄才,正恰逢此时危急之时,也就当仁不让了。”刘预也是立刻回道,“从此以后,愿意与司空同心协力,匡扶社稷。”
荀藩口中连连称是,其实心中却是一阵阵的苦叹。
这个年纪轻轻的青州贼,凭借手中的兵权,从此以后算是彻底走上“乱臣贼子”的道路。
只要霸府一开,从此以后,刘预要么死在征战的路上,要么就是死在谋朝篡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