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密诏,难道是真的吗?”
王浚不由的发出这个疑问。
在此之前,王浚一直觉得那个所谓的任命刘预为“大将军、大都督等”的诏书,一定是刘预自己放出来的障眼法,用来迷惑那些郡县没有见识的豪强坞主。
但是身为兖州刺史的杨瑁,却应诏归顺了刘预,却是让王浚不得不怀疑那个诏书有可能是真的了,因为杨瑁可是东海王司马越的死党亲信啊,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怎么会应诏呢。
而且,兖州刺史杨瑁曾经当做朝官,根本不会被假的诏书蒙混过关的。
“岳父,现在诏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已经根本不重要了,这兖州刺史杨瑁一奉诏,就算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枣嵩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王浚的表情,果然听到这话后,王浚的表情越来越阴沉了起来,枣嵩心中暗喜,赶忙继续说道。
“不过,如此一来更是好事,刘季兴有了天子亲封,就有了大义名分,去和司马元超好好的周旋一番了,作为岳父的外援羽翼,刘季兴可谓是第一啦。”
果然,枣嵩说完这话后,王浚的脸色更是不一般的难看起来。
“哼,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蟊贼,能占据一州,已经是他力之所尽了,这种大将军、大都督的显贵要职,如何是他一个东莱山中的寒门小子能驾驭的!”
王浚越说越是失态,到了最后,几乎是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出来的。
显然,嫉妒已经快要蒙蔽了王浚的双眼了。
“岳父,到了那个时候,刘预和段部为南北羽翼,岳父就可以南下接应皇帝北上,然后在扫平并州胡贼,当年讨平北方的魏武帝,也不过是如此啊。”枣嵩对于王浚的态度仿佛没有察觉,依然继续说道。
听到枣嵩又提到了段部鲜卑的段疾陆眷,王浚心中的不满,更是多了起来。
随着段部鲜卑为王浚立下的功劳越来越多,段疾陆眷也是越来越态度骄横起来,不仅对于要求的物资补给索要的越来越多,对于王浚的调兵遣将,也是越来越借故拖延,不是今天要讨伐乌桓,就是明天要攻打宇文鲜卑,根本不如以前那样听话了。
更令王浚的气愤的是现在,青州的刘预本来出兵讨伐司马越,王浚是乐观其成的,不管这俩人谁胜谁败,他都可以最后站出来主持大局,不管是痛打司马越这个落水狗也好,还是出面调停掩护失败的刘预也罢,他都会利于不败之地。
但是,现在这一个皇帝的所谓密诏一经公布,并且经过兖州刺史杨瑁身体力行的奉诏后,刘预的地位和实力立刻超出了王浚能允许和承受的范围。
要知道,那可是“大将军,大都督,都督六州诸军事啊”,半个天下的中外诸军都是名义上得听从刘预的命令了。
这样的结果,可是远远超出了王浚的心中底线。
此时的王浚,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被刘预给耍了,刘预一定早就和洛阳的某些公卿取得了联盟,不然的话,皇帝司马炽的所谓密诏,怎么可能从遍布司马越党羽的洛阳传出来,而且是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兖州呢?!?!
“不行,不可以如此坐视不理,要是刘预因此讨平司马越,然后又入洛阳迎奉天子,岂不是就有了挟天子以令不臣的资本啦?!”王浚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再观望下去了。
“台产,你立即去给段部传令,让他们即可点起两万,不,点起三万兵马,立刻赶来幽州待命。”王浚一脸冷峻的说道。
枣嵩见状心中高兴,不枉费自己早早猜中了王浚的心事,从此以后,青州刘预再也不会在王浚这里讨到好了,等到王浚身故后,这北境三州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由自己统领了。
不过,对于王浚提出的调派段部鲜卑兵力的要求,枣嵩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