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功高盖主将其明升暗降,帝皇心术,帝皇心术啊……
“启禀陛下,末相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吴天谋眼睛眯成一条缝,双手施礼,态度谦卑,微微颔首道。
“吴神相又有何高见?不妨畅所欲言!”
“禀陛下,五皇子洛煜年幼多病,身患隐疾,时常头疼发热,贡医曾多次建言,让五皇子离开永曜都去僻静、寒冷的地方调养身体,可惜为时已晚,五皇子已烧坏了身体,状若痴傻,行为不端,皇庭内流言不断,将洛煜留在皇庭已是不妥。不如将其护送到北境军旅之中,有诸位将士坐镇也可护其周全,兴许还能治好其头痛之症,恢复神智。”
虾仁猪心!
虾仁猪心啊!
前有钱尚书举荐汪成亮,后有吴神相举荐洛煜,今日早朝这风向当真是诡异得很,诡异得很啊!
洛辰沉吟半晌,面露苦色,遗憾神态尽显,缓声开口。
“吾儿年少聪慧,却染患恶疾,以致头脑不清,神智不明,形似痴傻,做出有辱皇家威严之蠢事,实乃孤之过错。既然吴爱卿提议,那便让皇庭上百宫眷陪同吾儿前往北境,照顾其生活起居,死马便当活马医,但愿吾儿能恢复神智,重归永曜都吧……”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吾皇圣明!”
此话题揭过,群臣继续互相攀咬,控诉对方卑劣行径,闹剧延续了一上午,以洛辰告累为由草草结束口舌之争,群臣口干舌燥,相看生憎生恨,各自拂袖退朝,气愤难平。
……
永曜都,皇庭,五皇子府。
一仆人风尘仆仆奔走于庭院之中,廊长院深,仆人气喘吁吁跑了许久,眼睛一直在扫视着庭院,不放过每一寸土地,那双眼睛瞪得老大,都快要突出来了。
终于,在别院池塘附近假山之中寻得目标,仆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停下来调整呼吸,正想要上前汇报情况,却眼睁睁看着五皇子洛煜一个纵跃跳进了湖中,全身衣物尽湿,发出憨憨的呢喃声,双臂不断扫动,池塘中的低等鱼类灵兽受到惊吓,纷纷游到池塘边缘,洛煜仍卖力搅水,不觉气馁。
“哎哟我的亲祖宗诶,您快快上岸,老仆有要事禀报,您怎在水中嬉闹,成何体统啊!来人啊,快快将煜皇子给弄出来,莫要伤了宝贵的身躯。”
一众仆从纷纷跑了过来,跳进池塘之中将洛煜扣住关节押送上岸,怎奈洛煜一直动弹,令众仆人十分不堪,待洛煜上岸后仍堵住池塘去路,以防洛煜冲进池塘之中,再行荒唐行径。
“哎哟我的祖宗哦,您可知道您要去帝国北境了,吾等也得随您一同过去。那里冰天雪地,没有什么可口吃食,衣食用度都很吃紧。您养尊处优惯了,今后要在北境度过余生了,我们也得在那里老死,这叫造的什么孽啊……”
那老仆人目光黯淡,心神早已失守,多年卑躬此刻也已荡然无存,脑海里全然都是前往北境之后的苦痛日子,他们这群仆人都是没有修为傍身的普通百姓,天资平庸为谋生计才来皇庭搏一份富贵,想着任期一到便携多年积蓄回家安身立命,苟活数十载不愁吃穿,便是他们日思夜盼的最大愿景了。
可现如今却美梦破灭,今后将再无好日子可言,钱财银两已不再重要,冰天雪地之中何来贸易可言,往后余生都只有冰雪为伴,娶妻生子相伴一生更是痴人说梦……
巨大的落差令仆人难以掩饰心中的鄙夷,对洛煜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一众奴仆愤愤难平,已全然不顾洛煜躺在滚烫的草地上,七嘴八舌,怨天载道,好似不在皇庭之中,像是在乡野边陲小城的集市上。
压抑许久的心灵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宣泄,仆人都难以接受帝皇“恩赐”,他们这些凡人去了北方照顾自己都十分艰难,哪还有心力去照顾痴傻皇子,最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