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亨利又咳了几声,随后他剧烈的喘息着。
安博娜赶紧将医疗仓升起一些,让他斜躺着,尽量舒服一点。
“我再得到消息的时候,是拜托我在海博伦斯星上的同事去调查的。
我收到的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当时我看着他,他只是做了一个很遗憾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原来,在我离开海博伦斯前去看你的时候,你的妈妈也在看着我。
她始终不相信我会老老实实离开,也不相信我不会对你的人生产生任何影响。
保护孩子的冲动和决心让她作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她决定自杀,让你成为孤儿。
海博伦斯的福利体系里,十岁以下的孤儿会被抹去原来所有的信息,重新注册,这成了她让你远离我的最好办法。”
“她不能将瑞秋直接送到福利院吗?为什么要自杀?哎,瑞秋,你母亲不是病重不治而去世的吗?”
瑞秋的脸上早已泪水横流,对安博娜的疑问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亨利伸手擦去瑞秋脸上的泪水,但他发现越擦越多,根本就是徒劳。
他叹了口气,接着讲述着:“她不能直接把瑞秋送到福利院,在海博伦斯的福利体系里,那样必须调查孩子的父亲,但在监护人去世的情况下,就不会。
她开始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摄入汞元素。
她控制的计量很小心,漫长的汞中毒带来的病痛折磨了她两年她才离世,而我收到的那一沓文件,就是你所有可能被寄送的福利院。
唉,孩子……是我害死了你妈妈。”
瑞秋双手不停的在脸上抹着眼泪,试图将眼前那由泪水组成的幔帐掀开。
“不,我不怪你,你并没做错什么,妈妈也没做错什么,她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妈妈在尽自己的职责……”
安博娜将瑞秋揽在怀里安抚着,她喃喃的说道:“唉,我能理解,我能理解,妈妈没错,爸爸也没错,你更没有错。”
“唉……”老亨利长长
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咳了好久才平息了下来。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见你第一眼就开始关注你,安博娜。
杨来的时候,我正负责着帝国在帕罗米潜伏的间谍网络,那时候我看到了刚怀孕而且担惊受怕的你,你那时候单纯的把忧愁都写在了脸上。
不知道怎么,我想到了瑞秋的妈妈。
再后来,杨清洗了整个间谍网,但唯独没有动我,因为他需要我这些年在其他星系埋下的间谍网络。
当我摸到他的卧室想要杀他的时候,他说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那个条件就是你,瑞秋。
杨说,他一死,我的女儿就会死。
我在那一瞬间,这几十年来训练的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间谍特性全都消失不见,我甚至都没办法阻止自己问出那句‘她在哪’。
嗐,这一句话说出口,彻底暴露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哪里这件事。
当时杨看着我,让我说出我的故事,没有办法,我照做了。
后来我也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了。
很巧合,在上舰之前做基因检测时,杨发现了我们二人存在遗传学上的父女关系,他删除了这条记录。
当然,后来我恢复了那条信息,也找到了你,但我怕你恨我,一直不敢与你相认。
再后来,杨在所有舰队成员的脖子上安装了微型炸弹,你脖子里那颗让我偷偷换成了哑弹。
只是这件事没几天就被杨知道了,我知道他知道了,但他装作不知道。
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杨根本没有要杀你的想法,也没有要以你为筹码来要挟我的想法,老实说,要不是他杀了我那些部下,说不定那会我们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