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老爷,事情就是这样。老奴办错了!老奴心态摆得不正!老奴差点给张家祸患啊!”
庞管事将客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最后,更是声泪俱下,险些哭出来。
张金淡淡听着,不置可否,神情之中,让人看不出喜怒,只有手中两颗圆润玉石,转动着骨碌碌作响。
就在这股压抑的气氛中。
庞管事垂手弯腰,深躬着身子等待着,后背冷汗涔涔直流,将衣服都给打湿了。
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正心慌不已的时候,耳边突然了听到了声音。
“老庞,你也是我张家的老人了吧?”张金唏嘘地问着。
“是。”
庞管事答应着,身子骨放松了些许,神情也稍稍缓和,如数家珍地回忆道:“老奴五岁进府,十二岁跟随老爷……至今,已经有三十七年矣。”
“三十七年,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啊!”
张金感叹了一声,虎目微眯,渐渐变得冰冷无情:“那就好,老庞,想必你也是能理解我的……去吧,下去自领个二等刑罚吧!”
“老爷,我……”
庞管事听着这话,双腿一个打颤,差点没站稳,脸色更是唰地一下,苍白如金纸。
但他知道自家老爷性格,也不敢有辩解、求饶,只好颤抖着双手抱了抱拳:“是,谢过老爷。”
……
少卿。
屋外,刑罚堂。
庞管事颤抖着双手,放在木案上,咬着牙扭过头去。
旁边。
有行刑的仆役嘿嘿一笑:“庞管事,放心……我下手很快,不会让您感觉到疼的。”
说话之间。
只见刀光一闪。
咔!
手指脱落,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
“规矩都懂吧?这‘脆骨’,拿去喂狗……还有,来个人,给咱们庞管事包扎一下,等会儿,还有老虎凳、水牢呢!”
……
庞管事走后,没多久。
“爹!”
一个戴金佩玉、面目清秀的公子哥,兴冲冲进来。
这是张家的公子,也即张金唯一的亲儿子:张焱。
却说:
这张焱,十六岁时骑马,被马踢中了下身,不能人道,遍请名医,遍寻良方,却从无见效。
今天。
张焱得到消息,听说了‘灵果’、‘真人’,治病有望,这不就喜滋滋来了。
——要说啊,这人,没得到过,也就罢了,没那个念想;可得到了,又失去,那如何能忍?
‘行房事’也是这个理儿,张焱十二岁就破了身子,然后,十六岁成了‘假太监’,这一连禁欲五六年,让人捉急啊!
那就好比:将一盘美味珍馐,放在乞丐面前,却不让他吃;将一汪清泉,放在快渴死的人面前,却不让他喝;将一群清秀的小母马,放在发情的公马面前,却不让它……咳咳,打住、打住。
总之,那就是在难为人!
“知道你想问什么。”
张金鼻子一哼:“老庞将事办砸了,人家不给面子。”
“老庞那个龟孙,我弄死他!”
张焱砰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还有那个什么苏、苏真人,我嫩他娘……”
说着。
他火急火燎,腾腾腾出门。
“你干什么去?”
“自然是带人,堵那姓苏的去!什么狗屁真人,竟敢不给咱家面子?!”
“回来,坐下!”
张金声音不大,平静而沉稳。
但张焱听到,却是一个机灵,乖乖回身坐下,老实的不像话。
——无它,以往被收拾惯了。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