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颎很奇怪,这黑衣人给自己的感觉虽然毕恭毕敬,但是看得出实力不弱,尊贾诩为文和先生,听从贾诩命令行事,语气中,毕恭毕敬,重要的是,贾诩离自己这儿才区区一年不到,这变化有点大,段颎拿起信,缓缓打开:“段公,见信如唔,君有危难,有牢狱之灾,性命之忧,手心“摩”字,必救君,勿忘之!诩”
段颎踱着步,思考着,“摩”什么意思?这贾文和真是人才,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有能力救出自己么?段颎仔细看了看信,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掉。
“文和还说什么?”段颎盯着黑衣人。
“文和先生说,王甫的事是冲着段公来的,让段公多加小心,外头风势很猛,陛下将段公放于太尉之位,主要是因为风浪太大,希望太尉之位,三军之心能保住段公,同样,这也说明了陛下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段颎何尝不知,这段时间除了上朝就没有出过门,怕的就是这些闲言碎语,无中生有的攻击:“谢阁下提醒,帮我带话给文和,公有王佐之才,望能匡扶汉室江山,熲虽死无憾!”
黑衣人恭敬的一拜:“段公大义,话必能带到!”黑衣人出了书房,回去了。
段颎在书房里自言自语的说:“文和,或许当时你想举孝廉才是对的,一步一个脚印,世家才不容易发觉,你现在究竟加入哪方势力呢?你对他们这么有信心?”
段颎思考片刻,穿上自己黑色的斗篷,从后院钻入夜幕之中……
半个时辰后,德阳宫密室中,身着黑色斗篷的段颎伏跪在刘宏面前。
“太尉爱卿平身吧!”
“陛下,让老臣多跪一会吧!或许再没机会了!”
“太尉……”
“段公……”刘宏一时哽咽。
“老臣让陛下为难了!老臣纵横沙场数十年,立誓要做一个孤臣,老臣早就知道会有如此结局,孤臣迟早会这样,陛下不必为臣伤心,老臣只望为陛下留下了一个纵横沙场的名将,或许他会比我更强!只是朝堂之上,少了一个人给陛下分忧之人!”段颎想起贾诩,这贾文和势必不会入朝堂了,就没有推荐了。
“太尉说的是孟德?”
张任在外面守着,自然听得一清二楚,怔了一下,难怪曹孟德后来领兵这么强悍,是这段太尉亲手教的。
“老臣说来是像陛下辞行的,陛下不需要为我为难了!当做臣马革裹尸了吧!”
刘宏心头一痛,他和段颎亦师亦友,坐上皇位以来,段颎就一直站在自己一边,无私的帮助自己,哪怕被说成依附宦官,他也没任何辨驳,很多人就是这样,赤子之心不必说明:“纪明,非朕负公,是实在这局势变化太大!”
“陛下,臣知道,不然陛下不会希望太尉一职,三军之心,能保臣。陛下后面需要将军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还需要利用外戚势力!”
“太尉的意思是提拔谁呢?”刘宏想起何进那张屠户的脸,有点厌烦,这何贵人和何进是同父同母么?差距咋这么大呢?那何屠户总有那股铜臭味。
“何进,虽然何进不学无术,但他是陛下唯一皇子的舅舅,不提他提谁?到时候陛下掌握他容易多了,哪怕皇子继任,这个舅舅比梁翼窦武容易多了吧!”
天子刘宏当然明白段颎的意思:“有道理,虽然何进有点烦人,但至少容易控制!”
“陛下,老臣告别了,明日我见我弟子最后一面就可以了!”段颎跪久了,岁数也大了,一下子没站起来。
刘宏一个箭步,走到段颎面前,将段颎拉起来。
“谢陛下!”段颎穿戴好自己的斗篷。
“纪明,多留一会儿,多陪朕一会儿!”
“陛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纪明……”刘宏流出了眼泪双眸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