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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牌兵把茅草送给聆敬阳以后,就转身离去,有了这些茅草,众人终于不用担心受冻,一个个欢天喜地把茅草铺在地上,又在身上盖上厚厚一层,顿时不冷。
朱由检从来没有体会到人世间的疾苦和悲凉,是这么简单,却又让人无可奈何,这些大顺军士兵也是人,一捆茅草就让他们喜笑颜开,而他作为一个天子,竟然连这个都做不到。
他分到两捆茅草,王承恩也有两捆茅草,他在朱由检附近铺好茅草,往地上一趟,张罗辅有意无意想和朱由检接近,却被聆敬阳死死带在身边,让张罗辅只好看着陛下,却不能上前表忠心。
聆敬阳睡意来袭,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道是被冻醒,还是被尿憋醒,竟然在半夜醒来,看着满天繁星,陷入一阵阵瞎想,心想自己有没有能力力挽狂澜,带着这个废物重振河山?
朱由检也没有睡着,睡在硬邦邦地面上,虽然有一层茅草,却还是不太适应,一旁的王承恩睡得死气沉沉,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此时大明江山,江山社稷,朱家王朝,还有皇后,皇子,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想继续睡一觉,却死活不能入睡。
聆敬阳从地上爬起来,去巷子另一头小便,朱由检见他起来,也有些尿意,跟着聆敬阳一起去小便,两个大老爷们一前一后开始嘘嘘,突然一声巨大爆炸声,从城内响起,声音之大,把所有人都震醒。
幸好聆敬阳和朱由崧两人搞定了,否则会被这爆炸搞得以后尿不尽,聆敬阳顺着爆炸声看去,竟然是粮库发生爆炸,还燃起大火。
聆敬阳和朱由检说道:“是粮草,看来有人想打粮草主意。”
朱由检麻木看着粮草起火,这些粮草和他没有关系,烧的是大顺粮草,最好是全部烧掉,他心里舒坦。
这时,其他人也已经醒来,纷纷来到聆敬阳附近,请求聆敬阳要不要去看一看,或者是帮忙灭火,保护粮草不受到二次伤害。
“不可以,粮草被烧毁,现又敌我不明,我们这么鲁莽过去,前营的人会误认为是我们来偷袭粮草,所以都给我在这里坐着,没有我的命令,谁去,就永远不要回来。”
他冷冰冰语气,众人乖乖坐在地上,老馒头也是忍着一颗想看热闹的心,把脖子抬起来,看着粮仓大火冲天,大骂前营的人都是吃屎的,怎么能让粮草起火呢?
聆敬阳隐隐觉得,今天投降的数千民团里面,肯定有忠诚明朝的将士,会不会是这些混入大顺军,伺机一把火烧了粮草,给大顺军后勤造成致命打击。
众人在默默看着大火,倒是住在巷子两侧前军将士慌忙从房间冲出来,聆敬阳饶有兴趣看这些士兵衣衫不整,以为他们会去救火,可他们却是向着张罗辅告诉他的地窖位置冲去。
地窖上面有一所院子,仿佛那里有比粮草更重要的东西,不仅如此,城内还有很多部队纷纷往地窖方向靠拢,而在粮仓方向却又传来激烈打斗声音,夹杂着人体被利刃刺中后的惨叫声。
“敌袭,都操家伙。”
聆敬阳第一个把大刀挺在胸前,其他人也纷纷握住武器,防止被城内敌人以及乱兵给冲散。
果不其然,粮库熊熊大火,成功吸引城内大部分守军注意力,虽然有部分人保护地窖上面的建筑物,可最后却是数量更多的武装人员从城内杀出来,他们目标是地窖上面那一间大院子。
院子附近的前营士兵拼死抵抗,却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偷袭这下手非常狠,几乎是以一换一和大顺军拼命,在他们疯狂进攻下,大院附近的前营士兵不断被砍倒在地。
院子大门紧闭,里面的人不断向外发出求救,也不断有前营将士赶来支援,可围攻院子的敌人拼了老命,也要攻破院子,王培儒更是高喊,攻破院子,死者家属赏银千两。
他说出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