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我多年以来,所造成的伤亡,更是不足你的杀孽的一半。然而你不反思己身之‘过’,却在这里说我杨集穷兵黩武,何其之无耻?你这等无耻之徒,又有什么资格当大隋相国、礼部尚书?”
这番质问,如同一道寒光在殿中亮起。
崔仲方却是面色铁青、身形微微颤抖,冷冷看向杨集,并不言语。
他不是不想反驳,而是这里面还涉及到先帝;先帝立国初期,为了抵御强大的突厥汗国,令他用最短的时间修筑长城、堡垒,以御强敌。
而他在修筑长城、堡垒过程中,的确令七八万人死亡,但死掉的,九成以上皆是雍州中北部叛乱不休的胡稽,这些五胡后裔在大隋立国之初,不仅攻击雍州百姓,还在内部响应突厥人,给大隋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和创伤,纵是死绝也不足惜。
可问题是他在弹劾杨集之时,把“仁义”范围扩大到突厥、吐谷浑去了;现如今,杨集只是把“仁义”放在大隋雍州;这种作为,合情合理,毕竟被他弄死的数万人,终究还是雍州人。
当年,先帝在愤怒之下,的的确确默许他把这些反隋胡稽弄死干净,可尴尬的是,崔仲方不敢说是杨坚默许、纵容。
即便他敢说,也没证据。
他手上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要是敢乱说,那就是诬告英明神武的先帝;届时,视先帝为神圣的皇亲国戚、视实利如命数千名臣子,足以将他全家搞死;根本用不着杨广出面。
所以面对杨集这个犀利的反击,他无言以对、无从反驳。可如是一来,崔仲方两重标准的无耻“人设”,便在满殿官员心中竖立了;大家固然不说什么,可那一道道目光,令崔仲方感到如芒在背。
杨集见他默不作声,乘胜追击道:“崔相国当年‘为了扬个人之威名’,致无数胡稽死亡。你种下的因,造成了豳州贼寇为祸、祸害州县的果,若非我杨集领豳州军进剿、稍遏其势,胡稽贼几有泛滥不可收拾之危!而你崔相国身在大兴城、起居八座、漠不关心豳州局势之时,可知关中肘腋之患否?”
这时,缩回去的大理寺卿薛胄又出来了,他辩驳道:“此乃兵部、京兵十四营、豳州司马职责,崔相国当时负责军改财货度支,若百崔相国指挥民部、按时供应军需饷银,豳州军焉能大胜?已经沸腾的京兵焉能安分的授受朝廷安置?”
“豳州军军改,正好是本王负责;本王为了平息豳州军将士怒火、安置沸腾的裁汰老弱,便以豆卢宽、王升、梁宏、王世郎等犯官贪污所得,刘迦论、刘鹞子等桥山贼抢劫所得,补足了全军欠发军饷,安置了老弱。当时,崔相国负责监管的民部却是颗米、一钱不发呢!”杨集说完,冷冷的反问薛胄:“薛大理,我问你,这又是何故?”
薛胄张了张嘴,讷讷不能言。
他感觉自己好像帮了倒忙。
杨集犹自不解恨,冷冷的向崔仲方说道:“崔相国作为兼管民部的老巧妇,却不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致军改大业差点失败,你又有什么资格、什么颜面、什么能力窃居相国、礼部尚书等高位?”
这话不仅把军改的波折扣到崔仲方头上,还是几骂他比女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我杨集另辟行径,补齐了豳州军将士的军饷、安置了豳州军裁减下来的老弱,当时的局势只会更乱,而你崔仲方监管民部,但却一米、一钱不发,你这个相国,是怎么当的?
“不止是卫王提到的豳州军,便是长安、万年、同州、富平等十三军,也没有收到一颗米、一钱。若非如此,李安期等贼又怎么可能怂恿得了万年军将士?”
只剩下一个许国公爵位的宇文述愤而响应,他在武举舞弊案中被贬为“民”,便视杨广给予的军改大权为复出大战;接下军改的“执行总指挥”的任务以后,他一直尽心尽力、殚精竭虑。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