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线上徘徊,比起以前的王朝来说,算是独一无二的水准了。”杨集想了想,又说道:“但是百姓衣食无忧、家有余财后,就会追求更好的生活水平,比如说希望穿上漂亮衣服、希望餐餐有肉吃、希望住上好房子、希望有马车出行、希望孩子有书读、希望出仕为官等等。”
“后两者,朝廷可以给他们条件。但衣食住行,则需要民间的商人带过去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如同一潭死水般,富足的百姓为一仓仓卖不出去的粮食为愁,既担心被漏下的雨水淋湿、又担心老鼠吃,想买精美的工艺品却又买不到;而从事工业的人员,空有无数精美的工艺品,却没有人买走,更换不来粮食吃、衣服穿。所以两者都富,但两者都穷。”
“我大隋要的是不是畸形的虚假繁荣,而是综合国力的全面强盛!我认为农业为主、商业为辅、工业为骨,才是发展民生的最佳方针。”
杨广沉吟半晌,说道:“我大概明白了,那么你在凉州,又是怎么做的?”
杨集说道:“我在凉州的做法,就是农闲时雇百姓修路,路通了,百姓就能把余粮运到县城,卖给商人,再从集市中买到自己所需之物。这样一来,便皆大欢喜了。如果全天下百姓都皆大欢喜、心满意足,又怎么可能不拥护朝廷?朝廷有了民心、民望,又有什么好怕的?”
杨广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来,关键是路,朝廷还是继续花钱修路、修运河?”
杨集说道:“理论是这样,但不能误了农时,更不能头脑发热就上马,而且朝廷也要储备钱币、以防万一,所以最好是作出周详的计划后,一州一地的来。”
“不错!”杨广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着杨集,好奇的说道:“你好像没有学过这些吧?怎么你就样样来得了呢?真是奇了怪了。”
杨集讪讪一笑:“阿兄,我说我下知一千年,你信不?”
杨广很干脆的摇头:“我不信!”
杨集也不再说话,突然想到一事,问道:“阿兄,不知承影剑能否节制豳州军?”
杨广诧异的看了杨集一眼,仿佛觉得他这个问题很不可思议:“承影剑是天下剑,当然可以节制豳州军了!”
“豳州军主将是谁?”杨集又问。
杨广的脸色更为古怪了起来:“豆卢宽。”
杨集惊呆了:“又是表兄啊?”
这个豆卢宽是北周南陈郡公豆卢通之子,杨坚外甥,母亲是昌乐公主。杨集先是在幽州收拾了另外一个表兄窦抗,如果再把豆卢宽收拾,那就弄倒两个表兄了。
“不错!”杨广脸色一正,冷冷的说道:“我们把他们当表兄、当亲人,可人家却不是这么想的。益钱造反的时候,豳州军空有七万大军,可豆卢宽却不出一兵一卒,为何?不就是他们和益钱亲厚么?不就是希望打赢朝廷么?”
杨集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豆卢氏和杨谅的关系不可谓不紧,豆卢宽是杨谅的表兄、杨谅的正妻是豆卢妃,他的妻舅豆卢毓和豆卢懿皆是心腹重将,一旦杨谅成功上位的话,豆卢家的前程可想而知。他们两边有着如此深厚关系,那么豆卢宽在朝廷平叛过程中,故意拖后腿,自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是对于杨广、始终支持杨广的杨集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杨广很欣赏杨集的态度,微笑道:“豆卢宽执掌豳州军已有七载之久,豳州军各级将领,几乎都是他和关陇贵族的人,这些人凑到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儿?我手上也有豆卢宽的一些罪证,稍后一并给你。”
说到这儿,又沉声道:“至于豆卢宽,他纵然再不满,谅他也没有造反的胆量,你只需依律惩办即可,至于别的,不必担心……但他毕竟有我们杨家一半血脉,切勿伤他性命。”
杨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