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而是将盒子里的罪证尽数取出,堆在一起足有一尺多高,他捧着到了丹陛之下,呈给下面的宦官,然后向杨广道:“圣人,宇文述为了灭隋复周,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他这些年一直悄悄的将底层将领收为假子,令他们成为宇文家的忠仆,至今传言宇文述已有假子三千。”
“现在上呈这些名单和罪证,是那十五名兵部官员为了将功折罪,交出来的。微臣也不敢保证尽是宇文述的假子,但是他已经位极人臣,可以晋升的空间极小极小了,然而他利用圣人的信任,将这么多人安排进军队、进官场,其用意何在?不言而喻。此之以外,宇文述一方面通过贪污受贿积攒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另一方面又垄断了大隋的生铁生意,有朝一日起兵造反,军饷和武器装备都不用愁了。”
众人听了此话,再结合杨集之前推断的“借武举将心腹安插入军队;毁武举败坏朝廷名义、搅乱天下”。不禁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宇文述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真想造反不成?
大家本来不相信杨集“蓄势谋反”的论点的,但是当他将宇文述的作为一一分析、将证据一一摆上,于是宇文述在众人脑海中的形象活生生就是一个大枭雄、大反派,他平时的种种作为,则是“坏朝纲、夺军权、养将军、积粮饷、铸兵器……”,如此过分出格的举动,不是“蓄势谋反”,又是什么?
杨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已阴霾密布,似有隐隐雷霆正在酝酿,一双愤怒地目光射向宇文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宇文述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瘫倒在地,他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放声大哭道:“圣人,老臣是无心过失。请圣人明鉴。”
杨广冷然道:“看来朕真是小看了你。宇文述,你并非是无心,而是赤胆忠心。你们宇文家对大隋十分忠心、对朕十分忠心!”
宇文述慌乱之极,忙中出错的大声说道:“圣人,老臣承认自己确实贪财、贪权,可实无谋反之心,老臣教子无方、御下不严,以致……”
“闭嘴!”宇文述若是在平时主动承认自己贪财贪权,或许会得到坦白从宽的褒奖,可是此时却如同在大火之上浇下了一瓢油,彻底的点燃了杨广胸中强行忍住的怒火,他一拍御案大吼道:“传朕旨意,免去宇文述左卫大将军、上柱国、开府仪同三司之职。”
他看了张衡一眼,下令道:“张御史,由你们御史台牵头,联合大理寺、刑部组成大三司会审,兵部和吏部从旁协助,一起严审武举作弊案、一起严审卫王呈上来的名单,凡是参与武举舞弊者,一个不饶!凡是涉嫌行贿武士,永不录用!凡是宇文述安排将官,一律严审!”
“喏!”张衡应了一声,忽然挺胸抬头,一字字的说道:“圣人,自古以来治世之君明则臣贤,然而总有一些蝇营狗苟、野心勃勃之辈,贪私利而忘国之大义、顾小家而舍国之兴衰、视王法不顾、置律令如草芥,此等小人,可谓是国之奸佞!欺君罔上的内史侍郎虞世基、刑部侍郎梁昆便是这类奸佞,微臣弹劾之。”
继而,有御史相继站了出来。
“圣人,微臣弹劾虞世基、梁昆和宇文述狼狈为奸、欺君罔上。”
“圣人,微臣弹劾虞世基纵容家人横行不法,以至于其妻将官职明码标价。”
“圣人,微臣弹劾虞世基鬻官卖狱。”
“圣人,微臣弹劾虞世基贿赂公行、纵子骄妻。”
“……”
御史台的忽然爆发,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大殿之上瞬间就好似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陡然炸开!
苏威上前几步,拱手道:“圣人,微臣弹劾虞世基。虞世基目无法纪、横行不法、独霸三省,背着圣人擅自向刑部侍郎梁昆下令,唆使梁昆败坏法度。臣恳请圣人严惩虞世基、梁昆,以正朝纲。”
听了这话,裴矩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