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又叫了几声:“颦颦,颦颦?”
姚杳心里咯噔一下,她算了算时间,安南郡王妃应该快要醒过来了,可是若一时半刻醒不过来,再引起那人的怀疑,早早晚晚都会察觉到安南郡王妃被人下了药,继而推测出她藏身于此,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
那她就是黄鼠狼没打着,反倒惹了一身骚,想要全身而退是难了。
她浑身的毛孔都紧紧收缩起来,绷紧了身体里的每一根逃跑的神经,整装以待,随时跑路。
就在姚杳心神紧绷的时候,炕上突然传来一声低浅而迷蒙的声音。
安南郡王妃伸了个懒腰,慢慢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笼罩在她脸上的高大人影,她吓了一跳,刚要尖叫一声,就被那男子捂住了嘴。
“颦颦,是我。”男子低声道。
安南郡王妃哼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讥讽道:“寡妇门前是非多,陛下三更半夜的闯妾的香闺,不怕被人骂吗?”
没错,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永安帝。
可听到安南郡王妃的话,姚杳惊诧不已。
这安南郡王妃似乎对永安帝意见很大啊,不行礼不问安,话里话外还带着刺儿。
不是说永安帝对安南郡王府十分的厚待吗?
那安南郡王妃怎么着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吧!
姚杳紧紧的贴着桶壁,脸皮儿都不敢多喘一下,唯恐听漏了一句。
安南郡王妃这样冷嘲热讽的,永安帝却丝毫不生气,坐在炕沿,气定神闲的开口:“颦颦,你知道的,这样的话,是激怒不了我的。”
安南郡王妃死死咬着下唇,一双如丝媚眼中满是麻木的绝望,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你,究竟,要怎样!”
永安帝俯身,慢慢的靠近安南郡王妃,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不知何时,外头的层云散尽了,白惨惨的月色穿过薄透的窗纸,冷冷清清的洒落在房间里。
永安帝侧对着窗户,晦暗不明的光落在他的脸颊,他分明面容平静,不恼不怒,可脸上的每一道细纹都格外凶厉狰狞,笑声就像薄薄的钝刀子,缓慢而狠毒的来回摩擦:“颦颦,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这明明是一句含情脉脉的话,可安南郡王妃去却脸色惨白的打了个寒战。
她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诡异的笑,声音似哭还笑:“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永安帝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穿过那缕惨白淡薄的月色,苍老干枯的皮肤下骨节分明,在安南郡王妃的脸上摩挲出一片红痕:“好啊,颦颦要走,随时都可以,只是,”看到安南郡王妃露出惊喜的神情,永安帝话锋一转:“只是,世子的命,也是颦颦说了算的!”他笑眯眯的望着她:“颦颦走了,那么世子的命该谁说了算呢?”
安南郡王妃猛然直起身子,既怕惊动了旁人,又想宣泄压抑已久的愤恨,绝望的低声嘶吼:“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才肯放过我们母子!你说!你说啊!!”
姚杳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这么劲爆的八卦,别说永安帝不想轻易放过安南郡王妃了,她也不想啊。
求放过永远都是示弱,越示弱学会换来得寸进尺。
果然,永安帝的得寸进尺来的那么的咄咄逼人:“颦颦,你这样的态度求我,我很不高兴的,我不高兴,那世子必然也不会高兴。”
姚杳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安南郡王妃的软肋就是她的儿子,永安帝用世子的性命相威胁,她不得不投鼠忌器。
“啪”的一声,似乎是巴掌重重的落在了脸颊的声音,姚杳惊诧的险些跳出浴桶,赶忙侧耳倾听。
一阵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响起,安南郡王妃高高举起的手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