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幽看了一眼东方峻，“你负责她，我负责她。你我二人同时起落。”

东方峻饶有兴味地点头，这老头哪里来的底气，和他并肩？

楚幽幽横臂抱起白菡，轻声说道，“抱紧我！”

白菡挣扎着下来，转念一想，脚下的石头仅有两人之宽，若非他们四人侧身而站，早已容纳不下。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她头贴在他胸前，双臂紧紧地勾住楚幽幽的脖子，不放心地道，“幺老，我比较重，如果体力不支，我们可以互换。”

楚幽幽眉角微抽，一言不发，暗暗加大了手臂的力道，将白菡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此时，银黛趴在东方峻背上，一脸甜腻的笑，仿佛这走的不是绝路，而是大婚当日的红毯。

“圜丘祀天，方丘祭地，父天母地，涅槃永生……”祭祀的吟唱声骤起，漂泊在茫茫山野。

“天何寿……”山腰传来拖着长长尾音女子歌声。这一声足有十息长。

在最后一个“寿”字落下时，楚幽幽等脚下的石块剧烈抖动，随即往下一沉，急剧掉落下深不可测的山涧。

楚幽幽和东方峻同时发力，跃到三尺开外的第二个石块上。

”地何极……”女声又接着唱。

在“极”字尾音刚落，楚幽幽和东方峻足尖一点，稳稳立于第三个石块，而与此同时，第二个石块极速坠落。

“生几何……”女声又起。

楚幽幽和东方峻对视，同时点头。必须打破女声的节奏，否则按照石块掉落的速度，到最后两人必定体力不支。

这次两人接连跃过两个石块，利用最后的冲力避开了中间一个石块，女声戛然而止。

石块停止下坠。

楚幽幽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现在的这副身体太弱了。

“幺老，放我下来吧！”白菡的脑袋紧贴在楚幽幽胸前，听得他心跳如擂鼓，毕竟是老人家，怎好意思让他如此受累！

一旁的银黛像八爪鱼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东方峻背上，红晕布满了娇媚的小脸。

“此处没这么简单。”这首三字歌他似乎哪里听过，虽然音律陌生，但每个字像长在他记忆中，不断飞出。

他低吟，“生何欢，老何惧，死何苦，情何物，死何辜……”

其余三人皆朝他投去诧异的眼神，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只听他疾呼，“跑！”

他提上一口气，抱紧白菡，冲了出去。

东方峻紧随其后。

在他们往前冲的刹那，歌声变幻了节奏，由一开始的悠长陡然加速，像密集的雨点砸在地面。”生何欢，老何惧，死何苦，情何物，死何辜……”

石块齐齐颤抖，纷纷从空中掉落。

从山腰看去，距离将画面切换成了慢动作。数十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笔直而下成为画布上的背景，一白一黑两点从画面左端不断地斜右方移动，右上角是一个被黑红雾气淹没的圆球。

聚集在山腰的阴蒙族人拉长了脖子高仰着头，目光里情绪复杂，先前的愤怒和怨恨随着落下的石块一起消退，取而代之的，有不忍，有担忧，有希望这一切快点闭幕。

作为他人生死存亡的看客，人心总是肉做的，普通人也是向善的。

高空的风很大，吹得跳跃疾驰几人的衣物猎猎作响。

东方峻难得骂了一句，“见鬼！”他堂堂建木树族的王，十几万年来从未遇到如此强大的封印。

对！这小石村所在的山谷整片都被一股无形却威力极其强大的力量封印，那封印若是他不受界域削弱的全盛时期，也未必能打开。从阴蒙族人身上，他并未发现有奇异之能。换句话说，他们能进得这里，很可能是这封印故意放水。

布下这封印的人，该是何等强悍！据他所知，能有此等造化的，整个四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