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吧?”这是熙哥的声音,是直接从言西耳边发出的,那声音自带寒意,听得他后颈的汗毛竖得老高。
“我倒是没意见,可我的脸跟相机粘上了,暂时拔不下来,刚才那两个人也检查过了,不信你问。”他实话实说。
现场又是安静了几秒。
“没事,那你来拍,谁拍不是拍啊,记住了,专心的拍飞爷,给我拍得帅一点。”熙哥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一块刀片渣子飞进他的耳朵里,刺得他浑身不舒服。
“飞爷,麻烦站直了,麻烦把衣服脱了……嗯,继续……脱,全脱。”熙哥朝飞爷指挥起来。
言西按要求摘下了镜头盖,万万没想到啊,本来是要学得神技拍辣妹的,结果第一个要拍的居然是果体辣眼的大爷!
飞爷的上衣已经脱光了,身上几条刀疤清晰可辨,快五十岁的人,身体却结实得像个壮小伙。
他旁边有一小个子男人,被身后的人拧着胳膊压在地上跪着,这人肯定就是虎子。
那人的脸四四方方,看着年纪不大,发际线却已经是大写的型,看起来确实虎头虎脑的。
虎子使劲仰着脖子朝飞爷喊“飞爷,不能脱啊!您的千年道行可不能一朝丧啊,把兄弟们叫过来,咱跟他们拼了!”
“愣着干嘛,快拍啊!”熙哥命令道,并走到言西斜前方,对着面前狼狈的两人说,“你可以叫人,随便叫,我明说了吧,今天我就是冲你来的,就凭你那十几个老帮菜还想跟我斗?时代变了,要与时俱进啊飞爷。”
言西时不时按一下快门,没法回看照片,也不知道拍清楚了没。
这种照片,他甚至希望每一张都拍得乌漆墨黑,或者是模糊不堪,他可不想留下清晰到可以数毛的大爷果照。
飞爷恨得咬牙切齿,可此情此景也不得不服输,他拳头捏得很紧,慢慢解下皮带,褪下两层裤子,只剩一条红裤衩还挂在身上。
“怎么停了?接着脱啊,你要不脱,我就废了你兄弟的胳膊,你信不信?”熙哥威胁道。
虎子身后的两人立刻加大了力度,把虎子的胳膊又拧了半圈。
虎子疼得五官扭曲,却咬着牙对飞爷大声说“飞爷!不能脱!就算他们打死我也不能脱!”
好讲义气的兄弟啊,言西默默的佩服起来。
“胡说什么?我一个糟老头子,去澡堂子洗澡不也是脱得精光的吗,这算个逑!你不把胳膊留好,以后怎么报仇?”
虎子没再吭声,满脸的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牙咬得脸都抖了起来。
终于,飞爷脱掉了最后的底裤,大大方方的站在众人面前,抬起手指着熙哥“小子,算你狠,我记住你了。”
“嗯,老炮儿就是老炮儿,站在最下风还能尿三丈,当然要记好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熙哥突然从言西相机侧面抽出存储卡,“飞爷,明天这个时候,带上你最好的一颗狮子头,来这里换回你的靓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过时不候。”
刚才还大义凛然的飞爷,听完这句,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变得焦灼。
而言西这边,似乎胶的粘性到期了,明显感觉到脸皮和相机的胶皮分开了。
可这个时候摘下相机不是找死么?电影里都演过,看过坏人的脸的,都没有好下场。
不如继续假装相机粘脸上,试试蒙混过关?
“滚!”不知谁一脚踢他腿上,又用力往后一扯,将他拖出了人群。
言西端着相机低着头,快步离开现场。
这本来只是别人的江湖恩怨,也没有把他太怎么着,但就是觉得心里头别扭、憋屈。
一开始,他对飞爷是充满鄙视,毕竟那人又骗钱,又挟持他。
可飞爷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打过他,而且听熙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