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从哪里来,又是否源源不绝,我不知道你拿着这些可怕的东西打算做什么,曾经有人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应该小心你防备你,可是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亲人,你救我的命就不止一次,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我连你都不相信,我不知道这世上我还可以相信什么。”
“我也不懂为什么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你,最后真的会选择反对我,还不是为了你的信仰和梦想反对我,这完全不符合你说过的世间事的内在逻辑。”
“我更不懂既然我们没有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既然你也内心里赞同我,那为什么要这么急,我明明和你说过可以慢慢来,可以从改革税制先开始”
“不不可以。”
铁慈顿住,看向云不慈。
“不可以了。”云不慈目光从她肩头滑开,不知道在看黑暗中的什么地方,喃喃道,“我不能说太多,我只能说,我真的是在帮你。我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会不会知道什么,但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也许我伤害了你,也许还会有别的伤害,但所有的伤害,都是在相比于更加可怕的处理下,我所能为你选择的最好、最平和的处理方式。”
便在这一刻,她和铁慈都听见了一阵嘀嘀嘀的声音。
那声音机械而急促,不像铁慈在这世间听过的任何声音,她无法形容自己听见这声音时的感觉,只觉得忽然心中一跳,一种紧迫和不安感猛地袭来。
而云不慈脸色已经变了。
她嘟囔道:“竟然提前了”
随即她叹息道:“铁慈,真的,事情原本可以有一种比较好的解决方式。只需要你硬下心来,看一阵子大乾纷乱,看大乾死几个人,捱过那一阵流血和阵痛,大乾会变成一个全新的大乾,那时候的你,如果还想要权,我们会给你一部分权,如果想要自由,那就可以获得你梦寐以求的自由,那时候,你想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你不想承担什么便不用承担什么,你可以做回最纯粹的你自己,多好”
铁慈敏锐地捕捉到两个字:“我们?”
“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因为你的拒绝和你坚决的态度,连带你的朝野也不可能推行我们的新政,不会再给我们一个我们想要的大乾,而他们等不得了铁慈,你错了,你最终会知道,你的抗拒才会给你所深爱的大乾,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什么毁灭性的打击?”
这句话尚未问完,铁慈按住云不慈的手猛然用力。
她已经按住了云不慈的脉门,有足够的把握将她拿下。
手指却在脉门上滑了过去,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按住了肥皂或者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手下完全没有了实感。
与此同时她的肩膀也一振,要将师父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震开。
师父的手被弹了开去。
铁慈在这一刻,手中一点寒光乍现又隐,她凝视着云不慈的眼眸,最终将那东西扣在了掌心。
随即她隐约觉得肩头一刺,一转头,看见一枚极小的针管钉在了自己肩缝中,针管中暗紫色的液体转眼就下去了一多半。
她立即伸手拔掉针管,针管无声碎裂在草丛中,却没有花草因此衰败。
不像是毒。
她的心却在这一刻拎得更高。
师父已经趁这一刻退了开去,面对着铁慈,她空门大开,眼神却很深,像看着铁慈,又像是透过铁慈,看着她背后的浩浩河山。
花园里光线昏暗,她的背后更是一阵昏黑,像个整个夜的黑,都凝聚在了她身后。
然后那一片宛如实质的黑,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口子里翻滚出无数腾腾的白雾来,白雾里隐约什么东西在移动,伴随着光芒如电,一下就射入她微微放大的眼眸。
下一瞬那点跃动